到來[修]
“誰,誰在那裏?”眼睛半張著,楚子言隻能模模糊糊地看見眼前有黑影在晃動。“赫……爾……加,赫……爾……加……”似乎在遙遠的地方傳來呼喚聲。‘赫爾加?那是誰……’楚子言聽到這裏,氣力不支,終於昏睡了過去。
“這裏是哪裏?”從光怪陸離的夢境中醒來,楚子言就感覺全身似乎被卡車輾過去一般,骨頭卡吱卡吱作響。一抬頭,就見自己似乎在一個木屋子裏,木頭的天花板,木頭的床,木頭的門板在外麵風的吹拂下吱吱作響。
她幾欲昏厥,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分析目前的狀況,‘綁架?不對,沒有繩子綁著。’楚子言想到這,掀開蓋在身上的破毛被,細細地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一件粗布麻衣?一支小木頭棍子?這倒底是什麼一回事啊!’楚子言哭笑不得,‘難道現在時興綁架還帶換衣服的?難不成,真被我碰上傳說的穿越了?假的吧,穿越那碼子事,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裏,那不過是別人意想出來的東西而已。更何況,我怎麼可能那麼好運!算了,對現在的我來說,第一件要事就是先必須搞清楚這裏是哪裏!’楚子言掙紮著,想從床上爬起來,仔細看看這個類似鄉村最偏遠地方的環境,那樣的話,或許,自己還能找到回家的可能。可是,虛弱的身子非常不配合自己主人明智的思維,隻聽“哐當”一聲,她從那硬硬的木板床上摔了下來。
“赫爾加,”一個女孩從門外衝了進來,焦急地對她上下其手,檢查著她的身體是否受到傷害,“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什麼有好一些?生病就乖乖躺著,怎麼能在床上亂動。想要什麼叫我一聲就好了,唔,高燒才剛退啊。”她半拖半抱地用她嬌小的身體,將楚子言從地上重新拉回床上去。然後,她大大地喘了口氣,坐在床邊,關切地問,“怎麼樣,渴不渴?”
‘英語啊,’楚子言一麵想,一麵咕嘟了句,“沒事,我不是很渴。”然後,她眯了眯眼,向女孩試探地問了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女孩一麵使勁用被子捂緊她,一麵相當漫不經心地回答:“還能怎麼樣?那些麻瓜們越來越瘋狂了,單單這幾天,已經舉行了不下十次對‘巫師’的火刑,”她冷笑一聲,撫了撫楚子言的額發,“那些被恐懼迷惑的蠢貨,他們也不想想,真正的巫師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他們抓到,他們用火刑殺的不過是有一些魔力的普通人而已。不過,依我看,這兒也快不安全了,等你好了差不多了,我們馬上就得搬家了。”
說著,她站起來,轉過身去,慢慢走向木板門:“躺了那麼長時間,你想必也該渴了,我去弄點水來,還有,屋裏留下的草藥也不多了,我們隻能省著點用,你好好休養吧,不用擔心其他的,我會努力阻擋那些麻煩的。”楚子言強忍住聽了女孩的話之後,心裏的驚濤駭浪,胡亂點了點頭,拉過被子,遮住臉,閉上了眼睛。
聽見門板關上的聲音,楚子言努力思考著女孩話裏的信息,突然,她的腦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猛然坐起身來,用顫唞的手指翻出剛剛打量屋子時看到的那支小木棍,仔細回憶了一下她沒有意識之前還沒看完的《哈利波特》,小心地試探性說了句:“熒光閃爍。”
小木棍的棍尖上立刻閃出一撮極亮的光。愣了半餉,楚子言不由地捂住臉,嗬嗬地笑了起來,不多時,笑聲又慢慢地演變成低低的抽泣。
她無力地躺倒在床上。‘《哈利波特》嗎,怪不得我總感覺著那個女孩的說的‘麻瓜’一詞如此熟悉,原來是那才剛看了一小半的書裏,那巫師對沒有魔力的普通人們的特稱。而且看樣子,我到達的年代似乎還是千年以前,麻瓜迫害巫師的時代。那個女孩的身份應該是個巫師,那麼可以讓一個巫師沒有警惕地努力照顧的我,身份自然也是一樣的吧。真可惜,在來之前,我竟然隻是少少地翻了一點。對於喜愛這書的朋友的討論也沒有太過在意。現在對於這個年代的事,我也隻是知道那個什麼以蛇作為徽記的祖先會離開那個什麼城堡。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她沉默地望著天花板,慢慢地擦去自己的淚水,‘算了,不管在哪裏,不管是不是我想得那樣,我都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之後才能回家!’她在黑暗降臨前,向自己宣誓。
再一次睜開眼,楚子言隻希望昨天的一切隻是自己一時的夢境而已,可惜,印入眼簾的仍然是可惡的木屋,躺著的仍然是硬邦邦的木床。她依然沒有如自己想象般回到那個有著溫暖感觸的家,沒有回到親人朋友的身邊。她靜靜地躺了一會兒,苦笑地撐起身子,準備再一次努力爬起來,去外麵看看。
正在這時,門板又一次打開了,走進來的仍然是昨天那個女孩。“赫爾加,”她微笑地拿著一個碗走過來,坐在床邊,“來,吃點東西,”她舉起碗,用勺子盛了一勺綠色的糊狀液體,“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出來的藥糊,對身體可是大有好處的。”
看見楚子言睜大眼睛盯著那勺東西,但就是一動不動,她惱羞成怒,“雖然……雖然,賣相是不太好,但……但可以下咽的,我試過。”楚子言仔細地打量著她,見女孩幾乎被她看哭了,才微笑地點頭,將手伸了出去,準備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