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任何情緒,卻帶了些質疑。

嫵嬋身子顫了顫,暗忖,小平頭告密!

縛子延見丫頭緊張的望著自己,嘴角微翹,說道:“下次摔軟的,別摔硬的……”

嫵嬋見縛子延沒有怪罪之意,抬頭嘻笑起來。

“師父……”

“嗯?”

“我餓了……”

“為師帶你去吃棗泥糕。”

“嘻……師父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棗泥糕?”

…………

綺夢看著消失在夜色裏的師徒兩……眼裏無限悵惘。

縛子延,如真像你口裏所說,那適才從你眼裏閃過的緊張和寵溺又是什麼?你是在欺騙自己,還是在騙我?

腦海裏回放著早晨與他下棋時的影像。

“於你而言,她到底是……”

“棋子罷了。”縛子延雲淡風輕。

“那我呢?我算什麼?!”

隻見那人起身負手離去,留給自己的,終究是一個背影。低頭看向棋盤,冰冷一片。將手裏的白子放回棋盒子裏,無限悵惘,原來棋,早就下完了……

第十六章 殺戮

第十六章殺戮

無盡的黑暗,像是一抹抹濃烈的暈彩,死死塗抹著夜空,沉沉將袁州城籠罩,不著痕跡的把袁州城打入了一片不同與往的冷寂……

袁府內,人心惶惶,隻有袁知府安然自若。

渾黃的燭光不斷在書桌上搖晃,映出一個顫巍巍的影子,隻見那影子一動不動,隻看見隱約可見的指影,在牆上來回擺動。

“一千兩,二千兩……”袁知府用布滿老繭的手摩挲著不知已經數過多少遍的銀票,時不時撫著自己

的白須,嘴角溢滿貪婪。仿佛絲毫沒有聽進身前那個一臉焦急雙腿直抖的人忠告一樣,徑自走到自己的床沿,將滿是銀票的箱子緊掩在暗格後。

而後底喃道:“今天收益不錯。”

身後男人青筋突起,汗如雨下,對著袁知府壓抑著自己的焦急,悶聲道:“爹!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趁著夜色已深,青閻還沒找上門,咱快溜吧!別管那些有的沒的了!”袁晴的樣子像渾身綁了爆竹的困獸一般,仿佛聽到一點聲響,便會魂飛魄散。

袁知府看著一向膽小如鼠的兒子,嗤之以鼻,鄙夷哼道:“幾個小毛賊就把你嚇成這樣!我袁州城是何等地方?!焉會讓區區幾個逆賊妄闖!逃跑?此事若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那我袁某人的臉麵要往哪擱?”吹胡子瞪眼的看著這個窩囊的兒子,從小不成器,要他做點小買賣都會嚇得屁滾尿流。

袁晴見父親執迷不悟,財迷心竅,急得汗流浹背,最後腳一跺,使出渾身的力氣的低低地吼道:“青閻已不同於其他殺手門派,之前雖隻是一般的受雇組織,和朝廷偶有摩攃,但終究是井水不犯河水啊!可近年來不知為何大肆暗殺朝廷命官,此次若不是友人通風報信,那今晚你我都將成為刀下魂啊!”袁晴哭喪著臉,就差沒把心肝子吐出來。可袁知府卻是越加煩厭這個嘮叨的小子了,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唯一的嫡親,他早將這不成器的豎子掃地出門了!

袁晴見父親毫無回頭之意,卻越加惱恨自己,隨即暗嗬一聲,準備告退,卻見父親沉聲道:“慢著!”袁知府的手在空中一停,袁晴以為父親已想透,喜上眉梢,上前探到才聽清楚老爺子的喃喃:“誒……今天張尚書明明是要上繳二百兩的怎的少了五十兩?…………”袁知府一手握著胡子一手負於身後,似在自己的記憶裏搜羅什麼,獨自在桌前定立。

就當袁晴準備拂袖而去的時候,忽聽見窗外一聲暗哨響起,隨後打開門。

轉瞬即逝的煙火如鋒利的長刃,狠狠的在天邊劈開一道裂口,被劃過的地方,猶如黑夜裏野獸閃閃發亮的鋸齒,猙獰,刺目。

袁晴暗叫,不妙!

繼而從後院傳出不間斷的拚殺聲,隱隱可可看見映在牆上的刀光劍影,袁晴二話不說,立即拉著袁知府的衣袖,頭也不回的往側門跑。可袁知府老態龍鍾,身子虛浮腫胖,經不起他這樣的折騰,況且還有那麼多銀子在那屋裏,袁知府憤然將長袖從袁晴手裏甩出,怨道:“要走你自個走!我可不怕那幾個小毛賊!”說罷消失在袁晴詫異的眼光中兀自回到房間,故作鎮定。

隻聽見打鬥聲越來越近,袁晴顧不上那麼多,自行逃跑……

就在袁知府顫然回到房間,氣喘籲籲的來到床前時,隻聽見門外一聲冷嗬。

“老家夥在這裏!”

而後看到一個人影疾風一般從紗窗閃過,最後那人影竟搖身一轉,忽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仔細一看,是一個矮小的白衣人,江湖傳聞,青閻一向行事高調,不喜黑裝,都是一群白衣死士經過周密的策劃來進行的暗殺,看來此人正是青閻所派。

那矮小的白衣殺氣騰騰朝外嚷道:“在這裏!”

霎時間,門砰的一聲從外麵震開。又一襲白衣,薄紗浮麵,仙姿卓越,緩緩跨過門檻;蓮步輕點,翩然而至,手握芒劍,利指知府。兩雙琥珀色如寶石般,璀璨,明豔的眸子,不經意劃過狠意,在漆黑的夜裏燁燁生輝,美得讓人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