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上了楚向生的速度,甚至更快。
他臨近楚向生,一爪便抓向了他的麵門。
楚向生在之前躲開拳頭之時,左手已經拉下了背後的大黃傘。
“陣啟。”
他在閃電之間打開傘,然後擋在了身前。王風凝聚靈氣的利爪死死紮在了傘上,接下來便被彈開。
王風連連後退六步。
此時靈氣忽然大亂,在王府裏麵的人忽然感覺到煩躁起來。他們察覺到不對,但是卻沒有發現問題所在。
王風停下以後,微微喘著氣,臉色露出了一絲蒼白。
他看著那把傘,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你老了,還跌過境,隻能算是半個無通。”楚向生撐著傘,臉上流著鮮血,順著臉頰從下巴嘀嗒嘀嗒落到地上。
白發已經散亂的老人怒笑:“那又怎樣?其實不用我出手,讓府上的所有人一擁而上,殺你一個不過堪堪開靈上境的散修還是綽綽有餘的!”
楚向生用染著鮮血的黑刀指了指那些王府護衛,笑道:“那麼你現在看看他們,你覺得他們除了自相殘殺還能幹什麼。”
王風看了過去,臉色大變,頓時驚怒不已。
“你到底幹了什麼!”
此時的王家大院除了開靈上境的的柳怡梅和王風,其他人居然都在胡言亂語。
然後有人開始拔刀舉劍,像是得了病的瘋犬,瘋癲嬉笑之間,朝著身旁的人就砍了過去。
血腥氣味頓時撲鼻而來,慘叫與歡笑居然並聲傳來。
柳怡梅看著這副場景,仿佛看到了修羅地獄,她退到了牆上,對著王風瘋狂大喊道:“是他設置的陣法!”
王風氣息起伏不定,死死地看著楚向生已經泛紅的眼睛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向生沒有說話,他往前走了兩步,從撐著的大黃傘裏摸出了一道符籙,然後往空中一扔。
有絢麗刺眼如煙火般的亮光閃起。
然後王風那佝僂的身子猛地一震,就像是枯老的鬆樹遇著風。
他眼中盡是震驚不信之色,然後神色忽然之間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有這符!”
“陣符山的援救的信號符。”
楚向生聲音平靜說道:“是不是很懷念,然後覺得很痛苦或者很後悔?”
絢麗的光亮本來能夠刺破天空,傳向他處,卻隻是頂在了王府上空,然後被大隱息陣吞沒了氣息。
“沒想到你居然是陣符山遺孤!”王風想起十年前的那件事,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連著周圍的靈氣波動極為不平穩。
“你本以為帶著道門殿那些人進山,以後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和好處,但一開始便被他們拋棄當做了探路的狗。”
楚向生臉上滿滿是血,此刻的確是一隻從地府爬出來複仇的惡鬼。
“王家家主死了,家族的那些天才也死了,就連你也跌落境界。當時整個王家血脈就隻剩下你和一個男孩。無數死亡帶來的結果並不是高貴地位以及無數財富和修煉資源,而是最後道門殿無情的拋棄,就像把不再使用的殘犬一樣丟掉了。”
楚向生握著刀和傘,看著身旁靈氣已經快要失去控製的王風,諷笑著說道:“雖然後來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又像一條可憐兮兮的野狗搭上了通劍宗,但這王府以前就是這般大,現在還是這般大而且還是這般冷清,值得嗎?”
他的聲音更冷了起來:“當年你們為何反叛我已經不想知道了,但陣符山所有逝去的生命,先得拿你們王家來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