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怡梅聽到自家師兄的話,偷偷地皺起了眉頭。
楚向生神色不變,心中卻微微一緊。
羅門宗弟子的口碑與做派在外界裏並不是很好。
而且楚向生非常不喜歡這個地方,或者說痛恨這個地方。
他清楚地記得十年前陣符山上發生的事,也有這個地方參與進來。
然後楚向生又思量了片刻,他的確想要過進入某一個宗門。他剛剛破了一個小境,便感覺到非常不習慣靈力變化。他擅長布陣畫符殺人,但和所有年輕一代一樣,對於境界和修道上,卻缺少太多經驗,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些資源或者指導。
最後楚向生輕輕呼了一口氣,看著林飛影轉過頭,看著他平靜的神色,又想起了之前林飛影的那股殺意。
他搖搖頭說道:“我沒有進入任何宗派的想法。一階散修自由慣了,不喜歡約束。”
林飛影無奈道:“那就有些遺憾了。不過小兄弟若是能夠為我破陣,我便可以放小兄弟自由離去。”
楚向生覺得這個“放”字用得很貼切,自己此刻還好像真的是一隻籠子裏的鳥兒。
羅門宗的人果然總是很醜陋,楚向生心裏想。
於是楚向生看著林飛影說道:“我已經想到了怎樣去破陣,隨時都可以為你破陣,到時候我自然就要走。”
林飛影笑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不急。你跟我們上山,等時機到了,便可以開始為我破陣了。”
他直接離開桌子,向著樓梯走去,開口道:“那麼,現在便上山。”
……
外麵的天空上又是夏季令人厭煩的太陽。
楚向生不知道為什麼鎮裏的太陽和山裏的太陽不一樣,他記得那天在山林裏的清風很涼,太陽沒有這麼曬。
這炎熱的太陽曬得路上的吆婆小販們也不得不停下了嗓子,他們開始避起已將近晌午的熾熱陽光。
林飛影帶著眾人取回被雇傭一天的馬夫喂得飽飽的駿馬,然後朝著風汃鎮向北沿著一條小道奔馳而去。
這條小道上這幾天已經有過許多支隊伍走過,方向一樣,目標一致,都是去陣符山脈北邊的那座霧靈山。
尋劍人?楚向生心中譏笑,怕之後尋完劍都是一些奪劍人吧。
然後他心中又一笑,看向載著林飛影和柳怡梅的那匹馬背影,說不定自己也能奪到一把好刀來代替那把鈍刀。
隨後他又認清了現實,似乎自己現在應該需要想怎麼逃出這些人的手中。
他開始把目光移向周圍環境,他一路上瞧著周圍的山林,感覺這裏的氣息越來越熟悉了。
兩個時辰後。
經過了幾乎半天的行程,楚向生他們看到一片大霧。
身後是被熾熱陽光覆照的不盡山林,前方卻是一座被詭異大霧彌漫的山峰。
“山上此時已經應該有許多人了,我們也上去吧,馬就放在這裏。”林飛影帶著柳怡梅下馬,然後對眾人說道。
楚向生也下馬,看向這座山。
他想起了很小時候自己也曾到過這座山,那時也是大霧,隻是那時不是騎馬,而是被人抱著禦劍而來的。
他看不清這座山的真麵貌,也不太記得山上的景色。
他隻知道這座山的背後的一片區域,是屬於陣符山脈。
他再轉身朝著東邊看了看,他在地圖上看過,對陣符山附近的地形了解得一清二楚,那邊是元驪山穀。
楚向生忽然起了自己原本要做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