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叢生的小路旁,偶有幾聲晌午響亮高昂的蟬鳴傳來。
又過了半刻鍾,楚向生在小路上看到了一棵極大極高的鬆樹,他背著大黃傘,走過了過去,找了一處陰涼微風徐徐處坐了下來。
他伸手探查了一下胸口的傷口,發現並沒有痊愈。昨天拖著傷在林間和草地飛跑、躲劍、破陣,使得當時即將痊愈的傷再一次複發。
如今又走了半天,此傷還未好。他望著四處茂密的林子,聽著擾人得心煩的蟬聲,低著眉頭心中歎了一聲。
歇息了片刻,楚向生把之前分別時莫梁雪送的那瓶療傷藥從懷中掏了出來,然後打開瓶子輕輕倒出了兩粒,仰頭一扔入口中便吞了下去。
他臉色微微變得潮紅,感覺昨晚戰鬥以後,體內的雪山氣海中未曾使得上幾許的靈力正在慢慢恢複。
雖然還沒有恢複到之前的氣血與實力,不過再過一天應該就能徹底恢複了。
他望著那瓶療傷丹藥,想起墨水城中那以丹藥起家、富可敵國的莫家,不由得一歎:“大慶莫家的丹藥之術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楚向生把丹藥輕輕放回懷中,然後覺得不安全,又掏了出來。他取下身後的大黃傘,打開之後便將那瓶丹藥放了進入。
然後楚向生關掉傘綁到背上,又從懷中拿出之前從大黃傘摸出的那本泛黃的書籍。
他眯起眼睛,在樹影婆娑的老鬆樹下端起書,認真地閱讀起來。
書中有文字,也有用毛筆輕畫的圖,是一幅地圖。仔細看去,上麵還有著紅筆輕畫的標記。
“風汃鎮旁的元驪山穀,離陣符山也不是很遠,並沒有歸於陣符山脈,所以應該沒有被道門封閉禁止進入。”
楚向生仔細地看著地圖,然後又往文字處讀去,輕聲道:“自小到大,我也畫了很多符籙,但想要做一些更好更偏門更奇怪的符籙,那些偏僻稀少的木紙材料絕對不能少。”
然後他便把這本有些破爛泛黃的書收起來,塞入懷中,望著已經不遠的風汃鎮方向,眼中寒光微閃:“本來此次行動是打算幾年北上之後才進行的,不過既然已經到了此處,有些血賬就不得不算了。”
楚向生站起身子,整了整有些破舊的布衣,又捋了捋飄揚的道髻,將背上的傘拉緊,便踏開腳步繼續前行。
清風微吹,路旁蟬聲依舊未停。
……
楚向生在那條荒草小路上又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一條寬大的馬道。
這便是去風汃鎮的路。
楚向生深深呼了一口氣,邁開緩慢而堅定的步伐前進。
剛在這條大路上走了不過片刻,楚向生便走到了一處斷崖邊上,此時有幾匹黑馬從身後奔跑而過。
就在跑過楚向生不遠後,那幾匹馬便停了下來,然後調頭直接朝著楚向生奔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著紫衣、負著一把大刀的男子,馬背上的其他人穿著清一色的灰衣。
楚向生看著騎著黑馬跑過來的那些人,眉頭不由得皺起。
“小子,你是去風汃鎮的?”馬蹄聲停下,一聲帶著冷漠的詢問聲傳來。
楚向生抬眼望去,隻見是那位紫衣男子身旁的一位灰衣人開口,是一位女子。
楚向生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