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黑衣人便走出亭子,也淋著雨走向小道士,隻不過他身上發出淡淡光芒,雨水並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已經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小道士看著向著自己逐漸走近的黑衣人,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他望著亭子裏臉色蒼白等待死亡的三人,並不打算逃走,雖然也許根本跑不掉。
但既然他前些日子收了他人的銀錢,答應暗中保護這座宅子裏的人,那麼他便會保護好他們。
前些日子收錢的時候雇主說過情況,他認為會來殺這些人的最多不過也隻是一個開靈中境的殺人修,但沒想到居然是開靈上境。
小道士不怕死,從小他便已經麵對過太多的死亡,所以和他剛剛說的一樣,他想試一試。
試一試,即使是拚命一戰。
所以,麻煩不大。
小道士並沒有再擔心什麼,他最後一次狠狠踩了一下黑傘,然後拿出夾在腋下的大黃傘,說道:“你看,我也有一把傘。”
黑衣男子腳步沒有停下,譏笑道:“哦?那又怎樣呢?”
小道士也嘿嘿一笑,但沒有說話,而是輕輕蹲下身子,右手一伸把大黃傘的傘尖指向黑衣男子,然後便把傘撐開。
大黃傘很大,比小道士腳下的黑傘更大。
所以撐開的大黃傘瞬間便把小道士瘦弱的身子完全地給遮住了。
黑衣男子突然停下腳步,笑容微斂。
“咻!咻!咻!”接著小道士的大黃傘的傘尖之中忽然便射出了幾道光芒,傾斜著從遠而近,從下而上,直接射向黑衣男子的麵部。
黑衣男子眉頭一挑,快速伸出雙手成爪狀,向著身前雨水未止的虛空極速狠狠抓上幾下,幾道熾熱的光芒隨即便黯然消失。
他收回雙手,看著有些焦黑流血的雙手,眉頭皺起。
小道士站起身子,把大黃傘擋在頭上,見到自己的手段被破沒有太大驚訝,而是讚道:“先生果然是大勇士!居然敢空手接我的符光箭。”
黑衣男子又仔細看了看手中傷痕,眯起眼睛說道:“符光箭?真的是符嗎?”
小道士笑道:“當然。”
黑衣男子有些疑惑:“你自己做的符?”
小道士還是笑著:“當然。”
黑衣男子這時真的驚訝了起來:“陣符雙修?”
小道士點頭回答:“當然。”
此時黑衣男子從自己手中移開目光,仔細看了看小道士,然後臉色也開始變得平靜起來,他想了想然後說道:“你知道我是殺人修,所以我不管你是道門殿陣符一派的弟子,還是陣門山的弟子,既然你成了我的敵人,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收手的。”
“我不是你所說的那兩個地方的人,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看他們的。你說你不會收手,當然我也不會。”小道士臉上笑容消失,然後眯起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
黑衣人不知道小道士所說的去看一看他們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小道士不是道門殿和陣門山的弟子,以及小道士要死戰的意思。
他知道眼前小道士是一個陣符雙修的人,也感覺到了一絲威脅,所以他臉色開始陰沉下來。
然而下一刻他看清小道士腳下多了一把大刀,刀上還淩亂地貼著幾道黃符。他發現自己的靈器黑傘與自己的聯係變得微弱起來,不由得微微吃驚:“這刀怎麼回事?”
小道士微微一笑回答道:“當然是用來鎮壓你的靈器的靈器。”
小道士低頭看著黑暗裏大雨中壓在黑傘上的大刀,感受著慢慢恢複與自己聯係的陣法,說道:“我剛剛說過,大先生是橫死之相,而橫死之日便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