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就讓每支歌都成為搖滾曲
代替生命中不必要的多情
----吳淡如
淚水,無法表達感動。時間,無法衡量堅持。愛戀,無法成全廝守。
這是一段純淨卻紛雜的往事。趙允嘉和許鑒成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允嘉愛上《小王子》,耗盡一世年華等待,直到王子到來。而鑒成麵對這一切,則蹉跎半生光陰詮釋,直到星光散去。十年青春歲月裏許多感人、精彩的故事一一發生。但當兩人各自長大,一個赴美留學,一個遙在英倫,這段情感便成為了永遠令人惆悵的思念。
【正文】
青澀搖滾 前言
世間最令人心酸惆悵的事,莫過於兩隻尋愛的瓶中信,
曆經千山萬水,終於在茫茫大海中,奇跡似地相逢了。
他們輕輕輕輕地互相碰撞了一下,就又迅速地被海浪推開,
各自消逝在茫茫大海中……
那碰撞時的輕微聲響卻是如此蕩氣回腸,
驚心動魄,千萬年才有一回。
-----幾米
一
飛機在肯尼迪機場上空盤旋了半個多小時,乘客們開始交頭接耳,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許鑒成打開舷窗看看外麵灰蒙蒙的天空,旁邊一個美國女孩子塞著耳機、嚼著口香糖大聲問他“天氣很糟糕嗎?”,他轉過頭來笑笑,“有點霧,不過應該快著陸了吧”,一邊把膝蓋上的航空公司安全手冊放回座位前的夾層裏。
這時,他覺得腦門隱隱作痛,伸手去摸,是左麵額頭上靠近頭發根的那塊疤。這塊疤曆史悠久,已經落了好些年,平時沒有什麼感覺,以致於他都忘了它的存在;這一次,不知是因為疲勞還是坐飛機時間太久,竟然又痛了起來。
許鑒成揉揉前額,又按了一會兒太陽穴,歎了口氣,心裏十分後悔六月份禁不住慫恿接手了那個和洛杉磯分公司合作的項目,原本就是一塊雞肋,還被前任糟蹋得半生不熟,等到他手裏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現在他平均兩星期飛一次洛杉磯,還是問題一大堆,幾個月後地區總監就要來視察,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飛機像新嫁娘一樣搭足架子後終於著陸,許鑒成走出機場,坐上去曼哈頓方向的地鐵,再從那裏轉車回長島。
進入市區後,人越來越多,空氣分子被形形色色的體味、香水味、食物味、咖啡味、煙草味填滿,揉合進喧嚷的人聲和紐約地鐵裏特有的那股溫暖而曖昧的氣息,讓人昏昏欲睡。
許鑒成仰靠在車窗上養了一回兒神,再睜開眼睛,列車已經快到三十四街。隔著好幾排人,車廂對麵坐著的一個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個八、九歲的美國女孩子,纖細的個子,一頭長發披在肩上,被風吹得有點蓬亂,皮膚很白,大大的眼睛,在紐約十月陰沉的天氣裏不以為意地穿了一條紅黑格子的薄呢短裙。小女孩用吸管喝著一杯粉紅色的飲料,淡淡的眉毛微微聳起,兩條細長的腿悠閑地前後晃蕩,小腿上蒼白的皮膚隱隱約約透出微藍的靜脈血管。
許鑒成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女孩喝完手裏的飲料,才意識到她旁邊一個拎了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在惡狠狠地瞪著他,才意識到自己大概被當成了那種有“戀童癖”的中年男人。他有點歉意地笑笑,趕緊移開目光,抬頭看車窗上麵的公益廣告。
在紅色的“艾滋病離我們並不遙遠”和藍色的“水源是人類的生命線”之間,他突然想起了允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