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所有人都靜默不語,隻有皓禎粗重的喘熄聲。

最後,雪如忍不住了,對著皇後道:“皇後娘娘,請體諒皓禎。實在是這位含香公主說不願意嫁入府中,要為真主守身。所以皓禎才會一時糊塗,欲要和……這個,侍女成親!”嫻繡一愣,抬眼看了看雪如,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福晉,您是當本宮是瞎子嗎?這所謂的侍女和含香公主的身形不相似,這喜服是哪裏來的?”見雪如要開口辯解,嫻繡將手上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一臉的怒氣:“不要跟本宮說什麼是為以後納妾準備的,這是大紅色!本宮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妾室也能夠穿大紅色的喜服了?”

聽到這裏,皓禎忍不住了,不去看母親已經青白的臉色,朝著兩位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人吼道:“皇上,皇後,您們怎麼能夠這麼侮辱我和吟霜的感情呢?吟霜才不是我的妾室!吟霜永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

嫻繡看了這幕,突然將目光轉向旁邊的浩祥和側福晉翩翩,早就聽多隆那小子說過了,隻是沒想到皓禎原來這般的……不可理喻。看起來,多隆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庶子可是真真受苦了。皓祥倒是愣了一下,被皇後怪異的目光看的有些渾身發毛,旁邊的翩翩有些擔憂問道:“皓祥你沒事吧?”皓祥安撫的笑了笑,示意他沒事,翩翩才放下心來。

康熙這個時候冷哼一句,道:“其他人下去,留下碩親王一家便可。”一直被皓禎抱著的白吟霜此刻掙紮著想要離開,卻被皓禎一把抓住,一臉傷感的吼道:“吟霜,你要屈服了嗎?你要屈服在皇權之下了嗎?”吟霜喊著淚,拚命的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跟著進來的和珅這個時候開口了:“白姑娘也無須離開。”皓禎一聽,一臉驚喜道:“你聽,皇上承認我們了皇上承認我們了!”說著就拉著白吟霜朝著康熙爬過來,正巧跪在了康熙腳能踢到的範圍內。

康熙低頭看著這兩人,覺得惡心極了,伸出腳二話不說,朝著皓禎的胸口就是一腳,把倆人紛紛踹翻在地上:“朕說的是碩親王一家,你算什麼東西?”說話的對象竟然是對著皓禎,這個讓碩親王迷茫了,讓雪如心如擂鼓。

這個時候,從外麵被帶上來兩個人,雪如一看,瞬間軟倒了。來人正是她身邊的嬤嬤和她的親姐姐都統夫人。都統夫人一臉淚地伏在地上道:“皇上恕罪,罪婦是受了碩親王福晉的示意,才會讓人替換了小格格,變成男孩的。”

一句話,讓在場的不少人心中都巨震了一下。

碩親王不可置信地看向雪如,卻被她麵上的驚恐和心虛澆熄了最後一點希望,抬頭看了看皇上的冷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一字一句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雪如這個時候已經快昏昏欲墜了,仍是撐著身子努力道:“皇上,您別聽她亂說。我……妾身……”已然語無倫次,康熙冷哼一聲,覺得鬧成這樣極為難看,轉頭看了演和珅。

和珅了然,抬高聲音道:“來人,將混淆皇室血脈的碩親王福晉和都統夫人帶下去。”等到兩人被帶下去,整個大堂總算是安靜了不少,隻是周圍貼著的喜字和掛著的紅燈籠卻和現在每個人臉上極為淒然或者說震驚的表情極為不符。

“皇上,奴才……”嶽禮想要開口,卻被康熙打斷,“嶽禮,你還是聽你的好福晉身邊的嬤嬤說的話吧。”顯然那個嬤嬤受了不少驚嚇,所以說的話有些顛三倒四,但是大家全都聽懂了,瞬間臉色各異。

這個時候一直抱在一起的皓禎和白吟霜已經鬆開了手,皓禎有些茫然問道:“你是說,我並不是阿瑪的兒子?我隻是一個農婦的兒子?而這個下賤的女人,竟然是格格?”皓祥在一旁看著,瞬間不恥起了這個哥哥,一開始還恩愛繾綣,如今一旦身世之謎被揭開,竟然如此出口傷人,真是……

而白吟霜也是一臉的震驚,道:“我的親生額娘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竟然把我送走了!就因為我不是男娃?”說到這裏,看向皓禎:“我是下賤的女人?哈哈哈,我是格格,你不過就是一個假貝勒罷了!”

嫻繡看著這對“有情人”從一開始的你儂我儂,突然變成這樣撕破了臉皮,不由得心下有些難過。康熙早就意料得到,倒是不太在意,隻是感覺到身旁的人有些低落,不由得擔憂的看過來。嫻繡看了看下麵的兩個還在互相謾罵的情人,再看了看康熙,心裏突然有些發怵,便搖搖頭示意她沒事,隨即繼續低下頭發呆。

康熙蹙眉,覺得有些問題,不過現在不是解決這事兒的時候,深深地看了眼嫻繡,轉過頭開始處理這事兒了:“嶽禮,你可明白了?”此刻的嶽禮已經萬念俱灰,沒想到自己疼愛了這麼久的嫡子竟然是假冒的,而自己親生的女兒竟然成了歌女……這對於年近半百的他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臉上已現頹喪之色。此刻聽了康熙的聲音,極為頹唐道:“請皇上處罰。但請皇上為奴才留一條血脈,皓祥和側福晉翩翩與此事無關,請皇上繞他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