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那醉仙居裏手上拿著菜刀的人,這是準備要幹嘛?這是要切菜還是要切我們執法隊?”為首的黑衣人見醉仙居中居然有幾個區區凡人螻蟻準備反抗自己,他沒有覺得多少憤怒,隻是覺得十分的可笑,螻蟻再多,終究也隻是螻蟻,於是他說話中帶著無限譏諷。
“都把刀放下,這醉春風是我花憐月開的,出了什麼事自然由我來承擔,這還輪不到你們幾個夥計幫我出頭!”
說話的是花憐月,她的臉色此時陰沉的可怕,但卻也偶爾的閃過一絲絕望,他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也想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但是自己死了無所謂,此刻卻不能再連累其他人。
她的左手此時正微微藏於袖中,兩指正輕夾一玉簪,她看了看此刻已經漆黑無比的夜空,心中也逐漸變得冰冷而決然。
“喲!原來姑娘名叫花憐月,真是人如其名啊!月姑娘,我勸你心裏莫打什麼主意,你應該知道我蒼梧學院執法隊的能力,今晚你隨我去府邸,你若活著,醉春風所有人便活著,你若死了,他們就得和你一起陪葬!”
修行者畢竟是修行者,花憐月眼中的決絕黑衣男子自然看見了,她左手衣袖裏藏著的玉簪他自然也看見了,他可不想帶回去一個死人,於是警告道。
聽到黑衣男子的話,花憐月臉色蒼白,她左手衣袖中的玉簪也是“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花憐月回顧自己的的從前,自己也是個堅強不服輸的女孩,一人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蒼梧鎮,建了這不大也不算小的醉春風,當上了這受人尊敬,不愁吃不愁穿的老板娘。
但是,奈何蒼天無眼,世道渾濁,如自己這般有幾分容貌又沒什麼勢力的女人遲早都會被吃的一口不剩,隻是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的快,這樣的突然。
看著花憐月衣袖中的玉簪落地,醉春風的眾人自然明白老板娘做的是什麼打算,此刻的醉春風籠罩在一陣悲戚之中。
當然,此刻的醉春風裏卻有兩個特例,他們自然就是莫白衣和夭夭了。
“小少爺,你看花姐姐都哭了,你怎麼還不動手,哼,夭夭不理你了!”此時的夭夭一邊說話一邊居然趁人不注意,拿起了今早桌上還來不及收拾的一根大雞腿很是貪婪的啃著。
“你一個小女孩懂什麼,你家少爺我向來心善,待會這些人可都要死了,咱這不是讓人家在死前多說說話,多做做美夢嗎?”莫白衣回道。
接而他看見夭夭居然在這麼短時間裏啃完了一根雞腿,心中著急無比,以至於,他突然十分大聲的說道“夭夭,吃慢點,不知道你家少爺剛吐過嗎?現在我的肚子裏可都是空的,好歹給你家少爺留一根!”
驚訝,無比的驚訝,醉春風裏的眾人,醉春風外的一票黑衣人此刻都十分震驚的看著正在啃雞腿的夭夭,還有一邊正在流口水的莫白衣。
他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不正常了,現在不應該是一個十分嚴肅的時刻嗎?醉春風裏的眾人不該都充滿憤怒亦或絕望嗎?這,這還在想著啃雞腿是個怎麼回事?
絕望?憤怒?這些對於此刻的莫白衣來說自然是不存在的。醉春風外的那些黑衣人和那個猥瑣胖子在自己的眼裏已經是死人了,和一群死人自己哪犯得著憤怒。
而絕望自然就更不存在了,老板娘,一眾夥計,當然還有夭夭了,就算是聖人來了,就算是整個蒼梧學院執法隊都來了,隻要自己在,就無人可以將他們帶走,自己哪犯得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