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章國出了怪事:
第一件,就是原將軍被休出府的正夫居然有了身孕。
第二件,就是此人隨著他現在的妻主去了禪雲寺祈福。
這些都不是最震撼的,最最震撼的是,他們二人上山遇到了一位白衣公子,居然帶走了那個身懷六甲的孕夫,藏於高宅深院之中,玩出了斷袖龍陽一事。而且誇張的是,他的妻主卻是毫無反應,反而天天留戀禪雲寺,與那裏的主持喝茶講禪,也未見她前去索人,半年後,甚至蹤跡全無。世人皆歎這位靖國公子身世悲慘,卻是無人注意到,燈紅酒綠在那空蟬寺中人消失之前半月悄悄關門歇業了。
新月如鉤,映照的那官道白色一片,也將那上麵的兩人兩馬照的一清二楚。月光之下,使得那二人青色的衣,青色的覆麵鬥笠有了月白色。
“還要多久才能趕到?”
“若是連夜趕路,明日清早即可抵達。”
“可是,我怕她等不及了。”
說著,那人撩起麵紗,露出妖嬈的麵,此刻卻是透著焦慮,那紫色的眸向著官道遠處望去。旁邊那人抬手,垂下的廣袖,露出消瘦的臂和上麵佩戴著的佛珠,明黃色的流蘇在月下有些黯淡。那人也撩起麵紗,露出白膚粉唇桃花眼,看向官道遠處道:
“昕少君莫急,不是說玉少君已經提前趕去了嗎?”
“可是我卻是心中不安,仿佛聽到她的呼喊。空蟬大師,這該有何解?”
那人轉頭,不安的神色透出雙目,看著身邊的佛門弟子。
卻原來是那正是那相傳被人所擄的的靖國公子,還有那德高望重的禪雲寺主持-空蟬。
“莫急,少君這是關心則亂。”
空蟬安慰著身邊的人兒,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抓著佛珠的手有多麼的緊,緊的指尖泛起了白。
“早就知道她產期將近,當初就不該聽她的回轉禪雲寺,我該一直待在她身邊才是。”
淩殤有些懊惱的說道,似乎有些無所適從,取下了鬥笠,如瀑的發絲垂落,掃過他有些瘦削的肩。
“少君此話差已。那人一直對此事有著猜忌,如若無人坐鎮禪雲寺,恐怕瞞不過她。而且昕~昕姑娘怕也是不願你來回奔波過於操勞。”
空蟬看著身邊這個半年來來回奔波的男子,歎息的說道。為了掩人耳目,他讓允止帶著自己的妻主走了,自己留守禪雲寺,為了應對那人的刺探。一有機會,就趕去允止那座隱藏高山流水之間的別院,一來一回本要二日,卻是硬被他壓成一日,半年來累瘦了無數匹良駒。要不是他妻主要求,怕是他會用他這個好不容易調養好的身子施展輕功來回吧。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得夫如此,妻複何求?
淩殤正要說什麼,卻是因為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和騰起的塵土給閉了口,重新戴上鬥笠,空蟬也是放下那麵紗,兩人有些戒備的看著那不斷靠近的馬蹄聲,還沒有看清來人,卻是先聽到來人的話語:
“淩殤嗎,快,她要生了。”
淩殤一愣,看到來人真是隨著祁貅離開的小小,當下揮鞭,與她擦身而過,向著那個自己魂牽夢繞的人馳去。小小拉緊韁繩,馬兒抬起前蹄複又落下,穩穩的停在了空蟬的身邊。小小一牽韁繩調轉馬頭,對著空蟬道:
“空蟬大師,有禮了。”
“玉施主有禮。”
“既然他已經趕去,我們也快快趕回吧。”
“有勞玉施主前麵帶路。”
“請。”
小小看了一眼眼前的僧人那死死捏著韁繩的手,夾緊馬鐙,揮鞭——
“駕~”
“昕兒!”
淩殤未等馬止住腳步就跳下馬,飛速向著內堂走去。穿過雛菊綻放的庭院,剛剛拐過拱門就聽到一個女子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