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說該怎麼辦?”
我迂懶的躺在淩殤的懷裏,吃著半青不熟的杏子,酸的倒牙,卻是停不下口。淩殤皺皺眉,伸手拿走了我口中叼著的杏子:
“昕兒,不要貪心,待會兒又咬不動豆腐了。”
“好嘛好嘛。”
我嘟著嘴,起身。心中暗歎,懷孕的女人果然會變得比較任性啊。淩殤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扶著她,走出房子,院子籬笆上纏繞著藤蔓,開著不知名的粉色小花,偶爾有幾隻白色的粉蝶停在其上,一邊的月季長勢喜人,連帶著那尖刺都顯得格外的滲人。
“我說東家,偶爾也自己出來多走動走動,看你一直這麼帶著,好像長膘了嘛。”
準備出門的章大嬸扛著鋤頭,笑嗬嗬的看著隔壁那對璧人說道。
“好,聽大嬸的。”
“艾,這樣就對了。”
我笑著看著她向著前麵的田地走去,然後靠著身後的淩殤道:
“看來是該回去看看祁貅和小小了,不知道空蟬當初住過的那個屋子是不是還空著呢?”
清晨,當聞名蘭章的酒肆的侍從打開大門,就看到外麵停著一輛素布帷幕裝飾的馬車,那拉車的馬兒打著響鼻,噴出些許白氣。許是聽到了木門開啟的吱嘎聲,一隻溫潤如玉的素手挑起帷幕,然後侍從看到一個白色紗布覆蓋的鬥笠隨著車內的人兒的移動而出的馬車,白衣如雪,卻是身形有些許過於小心的下的馬車。暖風吹過,顯出他那微凸的小腹,卻原來是個孕夫。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要事,清晨就來這裏?”
侍從上前,有禮的問道。
“不錯,雖然離開有些時日,大家還是老樣子。”
有些低沉迂懶的聲音想起,那熟悉的感覺使得侍從抬起頭來,眼前的人伸手撩起遮擋容顏的白紗,露出那張熟悉的妖嬈容顏。
“二當家!”
眼前的侍從驚喜的喊道,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皓腕上那清透的玉鐲和她逆光透著瑪瑙色的眼。
“嗬嗬,難得還記得我,大當家過後即回,我不過是先來看看。帶我去見祁貅和小小吧。”
“是,請這邊走。”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前麵帶路的侍從小心翼翼的表情,微微歎口氣。將手攏進衣袖,慢慢的走著。不過還好他將我認成了殤,些許草藥再加上運用合適的呼吸和壓低聲線,終於混了過去。說來這個就是我的目的呢,我微微笑著,看向那站在鶯飛草長的拱門處的小小和祁貅。
我就是要讓全蘭章國的人都知道——
我的殤,不是不會生,而是想不想生。
“你先下去吧,這裏我能應付。”
“是,當家。”
身邊的侍從微微福了福身,然後轉身離開,沒有看到那邊拱門處站著的兩人身後一個身形修長,白衣袂袂,容顏妖嬈卻有些許焦慮的容顏,此刻正疾步向我走來。
“殤,就幾步路而已,無妨的。”
“昕兒就是這樣不注意身子,昨晚是誰下馬車的時候差點摔倒?春日雖然溫暖,但是露水卻重,你啊,不知輕重。”
“是是,我的相公。”
我拍著小心扶著我的殤那些許僵硬的手臂,拿下鬥笠,略帶苦笑的說著。昨晚剛到這裏時,已是深夜,就入住了當年空蟬的別院,沒有想到下馬車時候踏鞍上積了露水,差點失足,害的殤一臉蒼白,差點今日的行程被毀,還是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卻是陪我一直到街上開始有了動靜才無奈的離開,從別院直接進了燈紅酒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