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殤抬頭,勾著嘴角道:
“怎麼,秦將軍是來翻舊賬的?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秦將軍難道不該就幾天前我妻主受傷一事做個解釋麼?還有,秦將軍,請注意你的稱呼。奴家已經嫁人,稱呼奴家閨名可是不妥。”
那麼多的死士沒了,才最終驚動了你是嗎?
現在才來商討當年的舊事,又有何意義?
“殤~昕少君,當年為何你不解釋,如果你解釋,那麼當年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秦顯看到淩殤挑眉,急急改口道。
淩殤定定的看著她,突然笑了,那一笑如若粉桃綻放,仿佛此刻不似深秋。淩殤笑看秦顯道:
“秦將軍,莫非你忘記了,當年你並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而且你知道我身懷武藝後可是怒不可遏,我還記得那一掌,可是打的狠呢。”
那一掌,傷了我的經脈,幾乎廢了我的功力。
那一掌,讓我失去了聊以自衛的能力,才會淪落到那樣的下場。
秦顯不語,當年自己確是在知道邵翔失去孩子後怒火攻心,即刻寫了休書。看到他前來理論,自己更是盛怒,區區一個男子,就該出嫁從妻,妻要休夫,居然還不服。當下下令將他攆出去,卻不料他居然打進大堂,靖國公素來和自己不和,換了出嫁的人不說,居然還是個會功夫的,難道她想讓自己死在溫柔鄉裏不成。想到這裏,當年的自己不容他開頭就下了殺手,然後丟進了無憂樓,為了淩/辱這個讓自己無比憤怒的人,卻是最終鑄成了大錯。
如今想來,當年自己如此憤怒,難道真是為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怕是因為這個人辜負了自己的信任和憐惜,才會如此吧?
有的時候,愛與恨隻有一步之遙,偏偏是這一步,讓自己沒有看清。
“秦將軍無事的話,就請便吧,奴家要為妻主熬藥。”
秦顯見淩殤起身,忙開口說道:
“殤~昕少君難道不問我如何處置邵翔的嗎?”
“如何處置與我已無任何瓜葛,秦將軍,請憐取眼前人,秦少君要是失去你,怕是會如同菟絲花失去大樹般,了無生趣的。告辭。”
淩殤起步塌下台階,身後的秦顯開頭吐出的話讓他一頓。秦顯問道:
“你可還恨我?”
淩殤看著手中那波浪不興的藥汁說道:
“我,早已經不恨你。”
“為何?”
淩殤輕笑,起步離開,一直走到長廊盡頭才淡淡的說道:
“我不恨,隻是因為不愛了。”
“不愛,所以不恨嗎?嗬嗬,原來我真的連個影子都不曾留在你的心裏了。”
秦顯苦笑著,看著那抹紅色的人影消失在拐角處,伸手摸上發髻之上的碧玉簪子,那是他當初送給自己的東西,也是唯一的一件物什。秦顯將它緩緩拔下,擲落到了長廊之下的湖裏,然後轉身離開。腦海中還回響著邵翔的詛咒,自己逼問出當年的事情後,他慘笑著對自己下的詛咒:
“秦顯,我詛咒你,詛咒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他的愛,這輩子,下輩子,永遠別想得到。”
“翔兒,你的詛咒看來靈驗了。”
那個人,永遠永遠不會再和自己有任何交集了。
策馬笑西風
那個人,永遠永遠不會再和自己有任何交集了。
“好可愛好可愛哦,喂喂喂,小小,幹嘛,把他給我拉。”
我怨憤的看著把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抱的死緊的女人,白白眼道:
“你可別忘記了,我可是孩子的幹媽,還是接生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值得你說這麼多遍嗎?再怎麼是幹媽,我還是他的親媽呢,是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