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簡直就是詭辯!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姑娘如此言語,到時可是會下拔舌地獄的。”

“拔舌地獄?嗬嗬,那又如何,我過去做的事情,下油鍋過刀山,打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區區一個拔舌地獄有何難為?”

想當年打官司時,幫人謀奪家產,將傷害犯說成正當防衛,將殺人犯硬生生辯成傷害犯的事情還少嗎?地獄,這種不存在的東西有什麼好怕的。

我笑著說道,順手繞著耳邊的發絲把玩,抬起那帶笑的容顏望著眼前臉色灰白的男子,看著他抓著茶杯泛白的手指,眼神一閃。

空蟬臉色灰白,望著眼前這個笑的肆意的女子眼前的她不敬鬼神,不怕因果報應,她將自己多年學的的東西看的一文不名,而自己這個佛門辯手居然辯不過她,那種在得意的領域一敗塗地的感覺讓自己覺得無以言表,結果就隻能愣愣的看著她。

我放下杯盞起身走到門口,對著遠處的淩殤喊道:

“殤,你過來。”

那亭中的男子抬頭,放下手中的書卷,起身,堇色的衣衫上層層疊疊的薔薇鋪展,隨著他的動作搖曳。微微洞開的領口,露出內裏微凸的鎖骨,不似那正經男子的打扮。本該妖嬈的打扮和動作,可是在空蟬看來,那人望向這個倚在門邊的女子的眼神卻是清明溫柔,滿是情愛的。而眼前的女子則是一臉無奈卻寵溺的眼神望向那個肆意妖嬈的男子。

百步之遙,那人仿佛隻是一個跨步就到了她的麵前,然後就是那契合的不能破壞的畫麵——

璧人一雙。

“幫大師打掃個房間吧,估計大師今夜也是沒有地方可以去。大師可有什麼地方落腳嗎?”

“我~並無。”

“殤,你看水榭那邊那間如何呢?”

“昕兒做主就好,你是這家的主人不是?”

“唉,說了多少遍,沒有什麼主人不主人的,殤就是改不了。算了,我不管了,這麼晚了我可是要去睡美容覺了。熬夜也不能太遲啊,誰讓殤的皮膚比我好,真是妒忌。”

“嗬嗬,奴家謝昕兒讚賞。”

“切。你看著辦吧,我睡去了。”

空蟬看著白衣女子微微靠近堇衣男子臉頰,似乎是吻了那人,本該避諱的,可是卻是不能移開視線,隻見那兩人分開,堇衣男子抬起衣袖微微笑著,女子打著哈欠出了門,然後他低垂著頭,慢慢拿起那冷掉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味苦,就如同此刻他的心情。

“空蟬大師嗎?請這邊走。”

空蟬抬頭,望著那相似的容顏,雙手合十微微行禮,然後起身跟隨著他。前麵帶路的男子步態優雅的走著,不時的停頓下,方便自己跟上。

“空蟬大師這是第一次下山嗎?”

“是,打擾了。”

“哪裏。昕兒正一直嫌日子太無趣,相信大師和昕兒這麼投緣,一定可以解了她的無趣的。”

“昕~昕兒?”

“大師還不知昕兒全名嗎?嗬嗬,真是粗心的人。”

空蟬見眼前的男子眼角含笑,嘴角輕勾,笑的肆意,連帶著身子都微微抖動,那堇色的衣衫也輕輕的搖曳著。空蟬見他如此嘲笑自己的妻主,不由的有些詫異,雖然自己自幼上山,但是世俗以妻子為天不曾更改,為何這個男子卻是如此行徑?

淩殤似乎看出他的困惑,放下抬起整理垂落發絲的手道:

“昕兒一直都是如此,不願受著約束,在外人看來離經叛道的些。哦,昕兒全名昕月。嗬嗬,昕,日將出也,月,夜之至也,是個矛盾的名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