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想說,一直裝著堅強的我也是個女子而已。
我最怕的,也是痛。
“晴兒,你白天睡過了,所以才難於入眠,你睡不著,我陪你聊天好嗎?”他輕輕的撫著我的頭發,小心的問。
另一隻手卻伸到我受傷的那隻腳上,在傷口以外的地方輕輕的撫慰著,想要減輕夢中的痛楚。
帶著淚水看他,我並沒有力氣開口,隻在疲憊之中緩緩的閉眼,在他的輕撫下感到痛不再那麼鑽心,便漸漸的睡去了。
當我再度醒來時已是早上,看向床邊,已不見了刑睿的存在,
我知道這是早朝的時候,他大概都不會在了。
“娘娘,你醒了嗎?太子求見。”凝霜的聲音在流蘇外傳來,讓意識淺淺的我立即的醒了過來。
太子?他不是也受傷了嗎?那天在山下我看到他的腳流的血不少的,我以為他的傷一時間還不能下床走動。而且這是景王府,他怎麼說來就來呢?難刀他真的不介意刑睿對他的討厭?
“打開門,就傳太子在流蘇外相見吧!”我不能下床,不能到大廳裏接見他,就隻能在房內了。
可是應盡的規矩還是不能少,就讓他在流蘇之外,開門見客,那也就不會有什麼流言蜚語。
“是,娘娘。”凝霜點頭,才聽到她轉身而去的聲音。
想來,我的傷才是第二天,太子便到來,想必是崔唯告訴他這事,他才會來探看吧!
隻是,我們不是什麼人,他不必這麼做。
“晴樂。”他在流蘇外輕喚,表示他已經來了。
轉頭看向他,流蘇讓我看得並不清晰,隻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裏,與凝霜排著比她高了半個頭。
“殿下有禮,晴樂因病而無法起床,無法向殿下行禮了。”我穩聲說,並沒有讓語調因傷而變得軟弱。
“晴樂,我們是朋友,何必這樣說呢!崔唯說出你的情況,我心有不安,所以就來看一看你。”他在凝霜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淡淡的看他,我問:“殿下與景王向來不和,何必為了晴樂而涉進這裏來呢?若遇上了景王,隻怕又要起麻煩了。”
“我知道他不在,所以才回來。”他的意思是說他有意避開景王存在的時候的。
明白的眨眼,我繼續說:“謝殿下關心,有崔唯在,我想我的傷並沒什麼大礙的。崔唯說大約十多天我的傷口便不會這麼痛了,而且骨裂的位置也會慢慢的康複。”
“這些我從崔唯口中都能知道,隻是想想晴樂每天都受的痛苦,心有不忍。”他溫柔的說話後深深的歎了口氣,連遠在床上的我都能聽到。
他的關心讓我感激,便說:“殿下的心晴樂感激不盡,這一點痛,晴樂還是會撐過去的。”
沒有撐不過去的,隻是會苦一點而已。
“這事查成怎樣?刑睿處理得好嗎?”他又問,出自於關心。◎思◎兔◎在◎線◎閱◎讀◎
想起昨天的調查結果,我心有悶氣:“在瓏側妃那裏找到了毒粉,可是晴樂認為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她將毒粉放在我的藥裏就表示她有足夠的心計,想要以此來害我還要讓崔唯受這一切的罪。可是為何這麼小心聰明還要將毒放在自己的地方裏呢?這有點說不過去的,我以為瓏兒也是被人冤枉的。”
第一次,我在人前沒有戒心的說出想法。
自那一天山上拚命相護以後,自那一天他向我伸手說將是朋友之後,我對他竟真有了朋友之心,知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