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2 / 3)

“特權自古存在。有公然挑釁,有遊走邊緣,也有暗不見光。”顧平生不置可否,“不過這種場合搞爭鋒相對,絕對是下下策。”

“聽上去是經驗之談,看來顧先生是深暗其道嘛。”寫意笑得燦爛,“怪不得能這麼冷靜。”

顧平生看她一眼,神色幾分無奈。

爭執越來越激烈。其實這種事端很常見。往往是半上不下,稍微有點權勢的人更熱衷搞特殊化。一旦遇上不買賬的“小嘍羅”,發展為惱羞成怒的概率當即擴大,最後演化成麵子之爭,小事亦能變大事。

交警們忙於處理紛爭,顧不得攔截測酒精,不少車輛呼嘯一聲,瞬間跑得老遠。顧平生卻是不緊不慢:“我看車主應該是喝醉了。這會兒酒勁正上頭。等他清醒了,估計會後悔。”

寫意卻是興致勃勃地觀望事態發展:“哎呀呀,要動手了!被拉開了!打電話找後援嗎?”現場解說員正當得不亦樂乎,不經意掃到顧平生哭笑不得的目光,一時訕訕,皮笑著解釋:“其實我這個人本質邪惡,正是魯迅大師筆下的典型旁觀者。”

顧平生忍不住笑出聲:“喬寫意,有沒有人說你很可愛?”

“他們一般稱呼我為美女。”寫意佯裝認真。話甫出口,自己倒先不好意思,笑得眉眼彎彎。正巧這會兒,後麵一輛車超過他們,一溜煙不見了影。寫意見狀,當即急了:“哎,他們都溜啦,你怎麼還不開車?真等著被抓啊?”仿佛顧平生是扶不起的阿鬥、不可雕的朽木,那神情,就差捶胸頓足。

顧平生發動引擎,眉目間慢慢漾滿笑意:“我就等著你這句話。”

“啊?”

“給你一個做小人的機會。”

“……顧、平、生!”

與顧平生道別,寫意踏進家門,一眼見茹姨端著水果盤自廚房走出,笑嘻嘻打招呼,順手撈了塊蘋果塞進嘴裏。

“大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的?”茹姨停住腳步。

“剛剛。”寫意邊咀嚼,邊又抓了一塊,“茹姨,你這水果是給誰準備的?”抬眸卻見茹姨神色帶愁,正想關心詢問,大廳沙發那端傳來畫情悶悶不樂的一聲喚:“大姐——”

“情情?”寫意循聲看去,“你怎麼了?”

喬畫情哀怨大叫一聲,將頭埋進抱枕裏。卻是茹姨尷尬答:“都是小羽的錯。”

“小羽來了?”寫意更加一頭霧水。

茹姨點頭,露出苦笑,走至沙發,將水果盤放在茶幾上,示意寫意過來坐著吃。

“到底怎麼回事啊?小羽人呢?”寫意坐在畫情對麵,“爸、媽,還有墨墨呢?”畫情抬頭,耷拉著肩膀,重重歎氣:“都不在家!除了那個該死的陸羽禾!”

“小羽怎麼得罪你了?他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吧?”寫意對她們的含糊其辭很是無奈,“情情、茹姨,商量好誰來解釋了沒?你們這樣吞吞吐吐,我很鬱悶的。”

“我來說罷。”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年輕的男聲,“是我不對,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

寫意驚訝回頭,入眼是一張略顯青澀卻棱角分明的臉龐,麵色凝重,不過因為五官清秀而減了不少嚴肅感,和照片中的陸羽禾仿佛相似,又有些差別。

雖說寫意常在茹姨口中得知陸羽禾的消息,也見過他的相片,但這會兒才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她拿茹姨當長輩,茹姨的兒子自然是弟弟輩,故一直跟隨茹姨喚“小羽”這個昵稱。但真人在前,竟突然有些別扭,“小羽”這個稱呼一時喚不出口,隻含笑道了聲“你好”。

一旁的畫情卻悄然漲紅了臉,舉起手中的抱枕砸向陸羽禾,邊忿忿:“不許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