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花紅柳綠的門麵,還有一個個穿著暴露的小倌以及眼露淫邪笑容的客人,陵無殤暗叫不妙,扭頭就想走,可是被那男子硬拉著竟走不脫。

如此,他便先假裝順從,進去安頓下來。

所幸那人看他隻初時掙紮了一下便順從聽話,幾天下來,看守便也鬆懈了許多。

這夜裏,他看準時機突然發難,打昏了門口的守衛,順利逃出。

結果跑到約定的廟裏,卻尋不到小離,陵無殤心焦如焚――往常這時候他和小離已經在這裏睡熟了。

無奈,他又回到城裏,在平時常去的街道裏到處搜尋著,卻遍尋不到那小身影。

他越找越著急,卻不想,迎頭就碰到那妓院出來尋他的打手。

彼時想跑,卻立刻被追上,他隻得拚盡全力搏鬥。

“不聽話的小子,一會教訓夠了咱爺們先玩玩!記得別打臉!”那群人手持火把淫邪地笑著,將陵無殤團團圍定,手中木棒開始狠狠地往他腿腹上招呼。

一腳踢開砸向左腿的木棒,再揮開劈往腹部的大杵,覷空往人手稍稀的方向一撞,眼看著要突出重圍,卻不防右膝忽然遭襲……

陵無殤劇痛跪地,頓時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嘿!小雜種,還想跑?看不打斷你的狗腿!”得意洋洋的刺耳粗嗓,就要招呼人拿繩索捆上。

突然周圍寒風凜冽,一個黑衣人飄然而下。映著火把,手中劍光灼灼,冰涼殺意溢散著,宛如死神。

沒有多餘的言語,隻看到那道銀光似水,似電,似冰。優雅,利落,冷酷。

陵無殤呆愣愣地看著剛才還凶神惡煞的打手在那銀光流過後,一個個倒地抽搐,直到失去生機。

還帶著人體溫的鮮血濺了他一身一臉,那黑衣人卻淡然拭劍,似剛信步走來而已。

修長而蒼白的手伸向浴血呆傻的少年,聲音非男非女:“你,可願跟我走?”

二 那時學藝年紀小

蕪香山,坐於幽海之極西,故世人謂之西山。日月之華為聚,靈氣環繞,是為蒼州神山。然處險惡之地,非常人不可達。其山蔥翠常青,溪流清澈,靈獸靈禽自在生長。山之巔有樓閣池宇,為青主及仙道者教習修行之所。

一處樸素雅致的小院落裏,清臒的理夫子抖著胡須,對著散在院裏的五個道人打扮的男女大吐苦水:“不是曆代都是千年一出麼,為何一年前竟會找回來兩位小青主?”

“此乃占卜所得,此二人皆身負青主之命。”紫冠白袍渾身雍容之氣的金玄者,天機司五行玄者之首,向麵有苦色的理夫子再次優雅地攤了攤手。

“可是,據我這一年來所觀,青隱懶散怠惰,青鳴頑劣狡猾……咳……莫不是你們天機司占卜出錯?”

“……這個,夫子你已質疑多次了。”拂了拂衣袖,金玄者無可奈何:“不過當時吾天機司五玄者合力為占,反複三次結果相同。青隱青鳴皆有成為蒼州青主之命。”

另一身材豐腴的中年美婦挑了挑纖眉:“她們才十歲,仍是娃兒心性,對不感興趣的東西難免會無法投入。相比修道,你們文理術藥還算好帶的。夫子你莫急啊,我們五人還要教她們修行呢!”

“文理術藥各夫子隻要各自教授好自己的課程,其餘不必多費思量。”斜靠在梧桐樹下的紅臉漢子打著嗬欠。

“對呀對呀!”一小童打扮的家夥立即彈跳著興奮接口,一直僵似木石的木玄者的手被拉得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