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是誰?家裏來親戚了麼?”

“呃……那個,是,是新來的下人。”看這樣子,雲翔還不知道?

“一個下人,還要大嫂照看?”

展祖望悔得想撞牆,怎麼一不小心就提到了她!沒辦法,硬著頭皮往下說,“咳,因為她有身子了,咱們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嘛。”

“哦。”雲翔想也沒想,直接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你們也太性急了些,大嫂還沒懷上呢,怎麼就把奶媽找回來了!”

“噗……恩,嗬嗬。是啊,是性急了些。”抹抹額角的汗,展祖望多麼想45度望天,明媚而憂傷。

當第二天雲翔和雨鵑並肩走進展祖望的書房時,展祖望眼睛都直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幫手’?”展祖望看著雨鵑的眼神裏帶著不可置信和濃濃的不屑。

雨鵑搶先向前邁了一步,伸出食指在展祖望眼前晃了晃,“可不是什麼‘所謂的幫手’哦!我是得力的幫手。”

“爹,她可不是我的幫手,應該說,我是她的幫手才對。她啊,可是主力啊!”雲翔麵帶得意,卻又十分認真的說出這番話。

“切,這個女人,能幹什麼!”

懶得跟老頑固爭辯,雨鵑向雲翔使了個眼色,便徑自走到書桌後坐下,開始了工作前的準備。雲翔稍微安撫了一下自家老爹的情緒,也投入了準備工作中。隻見那二人在準備好的空白賬本上畫上一道一道的杠杠,每一頁分作八行五列,每一列的最上頭分別寫上“日期”“名稱”“收入”“支出”“備注”。展祖望隻覺得新奇,也不知這倆人是要幹什麼,心裏的不屑也漸漸被好奇心所取代。

“好了,雲翔,你來報,我來填。”

“恩!”

展祖望慢慢的走近了去,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忙碌。雲翔報一個,雨鵑就在指定的格子裏填上相應的數。這種記賬方法的好處就是通俗易懂,簡單方便。對於展祖望這樣的老手來說,看懂它自然不是件難事。隻看他隨著時間推移而愈發放光的眼睛就知道,他必是領略到了此法的妙處!

“怎麼樣?展伯伯,你可看會了?”雨鵑眉毛一挑,似有些挑釁的意味。

“恩。這方法倒是巧妙!你從哪裏學來的?”

“看會了的話,我這邊就要你來接手了哦!”雨鵑讓開了位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你幹嘛去?”

雨鵑抽了幾張白紙,又拿起剛剛自己和雲翔謄抄完的那一本賬目,走到一邊的圓桌旁,放下東西,才閑閑的答道:“你們抄賬,我自然就是算賬啦!”

“這……”被雲翔一記安心的眼神製止的下麵的話,展祖望好茫然。突然感覺自己這幾十年的生意都白做了,一個小姑娘能做出這麼簡潔明了的賬目來,自己卻從未見過這樣的記賬方法。一邊寫著,一邊內心鬱結。

於是,當他看到總計一欄後麵填上的數字和那幾張已經密密麻麻的演算紙時,他的心徹底淚奔了。算盤響都沒聽到一聲,隻憑著這幾張破紙,幾千項的進出往來就被算得清清楚楚。事後,展祖望還頗為不放心的拿著算盤又偷偷的再算了一遍,結果表明,他吃多了。想想也是,經過了現代教育的蕭雨鵑,筆算個簡單的加減法,本來就是殺雞用牛刀。如果雨鵑知道展祖望的這樣一番感想,肯定會一臉誠懇的告訴他:“展伯伯,您真該見識一下那些小孩子的珠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