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路小殘馬上接著道:“因為你的血太有用啦!”
我去你個叉叉叉叉!麵對小朋友,田真生平第一次有了罵粗口的衝動,痛苦的是,一隻鳥罵什麼,對方都聽不懂。
很明顯,路小殘沒打算考慮她的感受,有了養鳥的念頭,他開始設想未來可能遇到的一係列問題,小臉露出十分擔憂為難的神色。
“帶你回去,父皇見了會怪罪呢。”
路小殘煩惱,田真得意。
“我就說是朝華伯伯送我的。”
路小殘得意,田真煩惱。
“可他不會信的……”
對啊對啊!
“那我悄悄的不讓他知道!”
靠!
……
幾句話工夫,田真的心已經上上下下被蹂躪了數次,好在路小殘想了N種方法都覺得不妥,最終無奈地表現小朋友的仁慈:“算啦,我不會養鳥,帶你回去很麻煩的,還給朝華伯伯好了。”
多乖的小正太!田真感激涕零。
“純正的鳳凰血太難得啦,多留點給我。”路小殘為這想法沾沾自喜,取出一把小刀,拉起她的脖子就割。
拿老娘當血庫使?田真欲哭無淚。
其實當鳥也不太好吧,至少不能當鳳凰,如果重來,咱還是去當烏鴉……
.
白天,晚上,再白天,再晚上……
馬車搖晃,溫暖的懷抱幽香隱隱,一隻手輕輕放在背上,不時替她整理羽毛,田真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那日文犀回去報信,朝華君趕來找到她時,路小殘已離開了,而她,正兩腳朝天躺在石頭上犯暈。
“不愧是出身鳳族,它怎樣了?”
“托陛下洪福,已無事。”
神帝對她舍己救人的行為很讚賞,伸手示意。
朝華君道:“此番它大傷元氣……”
是啊,咱失血過多,頭昏眼花心發慌,經不起你老人家開玩笑折騰,田真盡量縮起身體,爪子緊緊抓住朝華君衣襟。
神帝揚眉:“朕有心嘉賞她,要看看她傷勢,表兄擔心什麼?”
昨天還親切地稱“我”,今天就原型畢露開口就是“朕”了,田真閉上眼睛裝沒聽見,心裏暗罵,不就是拿最高領導的身份壓人麼,你牛個屁!不知道吧,你那幾個老婆鬥得可歡了,這位忠心耿耿的表兄事實上也在暗中給你使美人計呢。
“神羽族子民理當為陛下效命,怎敢求嘉賞,”朝華君微笑,將田真送上,“臣是擔心它受傷,在陛下跟前失禮。”
神帝忽然也笑起來,抬手:“罷了,正事要緊,回去朝華君代朕賞它就是。”
朝華君答應,起身掀開車簾,將田真遞給旁邊馬上的文犀,自己坐回車內與神帝商議正事。
行了五日路,前方地勢逐漸平坦,遠遠可望見長長山脈的輪廓,雲霧繚繞,當中隱藏著衝天殺氣,看來離戰地東原陰山已經不遠了。
文犀含笑問:“小鳳凰,今日好些了?”
救命之恩在,這幾天他自是沒少照看田真,彼此更加熟悉,田真低低地叫了聲表示回應。
文犀目光閃爍:“你是聽得懂話的,對不對?”
田真沉默。
此人不簡單,自己與朝華君的交流哪裏瞞得住他。
“但我的事,你並沒有告訴朝華君他們,是麼?”文犀拍拍她的背,“你為何要幫我?”
咱也沒想到會幫你,田真看他一眼。
文犀沒有再問,笑歎道:“你這隻懶鳳凰,除了吃就是睡,幾時才能修得人形。”
田真不以為然。
從鳥變人有什麼了不起,咱從人當回鳥,這才是本事!
正在此時,遠處十來個穿著戰甲的人騎天馬飛馳而來,在隊伍前停住,下馬與前麵的月族將領作禮,說了幾句,月族將領便將領頭那人帶至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