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借著酒醉,一進屋便直奔床榻,卷了條被子裹住自己,便假意睡著了。感覺著身邊的人自己掀了蓋頭,起身去沐浴了又重回到床榻上,躺了外側的邊緣一動未動,他心中有些不忍,卻隻能暗暗歎息。

之後的幾日,白天他都在詩社裏混過,夜晚則借口感染了風寒,怕傳染給劉闕如而睡到了書房裏。書房牆上的畫像早已被他收起,規規整整地碼好放在了抽屜裏,深夜裏拿出來一張一張翻看,自有一種濃愁在心頭縈繞。

隻是,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總不是辦法。

這一日,洛城的分鋪掌櫃差人送來書信,說是鋪上遇到了一件麻煩事,請東家前去出門解決。白老爺病重,斷然是無法趕到洛城去的,能去的人也就隻剩下他了。

這對他而言,真是好消息,正可以借這個機會更加疏遠劉闕如。所以他吩咐下去,讓人趕緊給人收拾東西,第二日一早便坐上馬車趕赴洛城了。

一到洛城,白沐就詳細地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竟是同城行業內的惡性競爭。他和掌櫃一合計,決定先禮後兵,給找茬兒的商鋪送了帖子,邀他們麵談。不過,到了約定的時間卻一個人也沒到,很明顯,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把白家放在眼裏了。

無奈之下,白沐隻得找了自己的好友——洛城縣令家的大公子幫忙。正在忙得不可開交之時,白府派人送了信來,說白老爺病體沉重了。

白沐一驚,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掌櫃和朋友去處理,自己則快馬加鞭往回趕。還沒到京城,便接到了劉闕如又派去的送信人,白沐忐忑不安地打開信封,生怕裏麵是最可怕的消息。手止不住顫唞,最後他一咬牙,抖開信紙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長出一口氣,萬幸啊萬幸,他爹的病情穩定了。

來人把府裏這幾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白沐稟報了一番,最後還加了一句自己的感慨:唉,若不是有少奶奶在,府裏不定得亂成什麼樣呢!

白沐靜靜地坐在馬車裏,望著手中信紙上那清秀的簪花小楷,默默無言。

馬車並沒有因為這個好消息而放慢速度,還是疾馳在回京的路上,到達京城時比去時少用了整整一天。

白沐歸心似箭,然而進了京城的主街之後馬車卻走不動了。問了問路邊的擺攤的小販,才知道這是因為前麵不遠處公主在選駙馬。

公主?哪個公主?

不就是新封的那個民間公主,霓裳坊的老板溫小姐嘛!

溫——小——姐!!!

白沐呆住,半晌才反應過來,抓住小販又問了一遍,確定真的是溫小姐,心中百味雜陳。他下車走到會場周圍,正趕上最後一輪的比試。看著幾個人跑進荊棘叢的身影,看著溫小姐在宣布慶王爺獲勝時的喜色,聽到皇上的金口玉言,他心裏一輕,聽到小順的催促,他點點頭悄然離去。

-思-兔-在-線-閱-讀-

白府門前,劉闕如翹著腳不時張望,等到見到了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後,卻又羞怯非常,低頭不敢言語。

這就是自己的妻!

雖然自己並不情願,但是她已經是自己名義上的妻,是所有人眼中的白家少奶奶!

是自己去下的聘,是自己把她迎進門,是自己把這個家丟給她去管,卻不給她任何一個妻子應該得到的疼愛與尊重。

她何其無辜!自己又何其殘忍!

既然伊人已心有所寄,自己這一生也注定要和她在一起,為何還苦苦相逼呢?就當給自己和她一個機會吧。

從這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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