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陽老神在在,實際上他內心也有擔憂,不過見到了這些,明顯區別於其他家族那些廢物的嫡係後,內心多了幾分的安定。
周氏家族,雖然說如今已經被各大家族所鉗製,不再像之前那般,橫亙於江城。
但是這家族中的嫡係子弟,卻也不全是廢物,如果換做尋常人,經曆剛剛的事情,徐飛陽這般不給任何人顏麵,周氏家族的二當家,這個叛變的人物,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可現在卻恰恰相反,反而徐飛陽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一個小蝦米而已,他卻是自己出手,恐怕這在某些人眼裏,反而成了打腫臉充胖子。
但是徐飛陽卻也知道,周氏家族需要這種力量,給予他們信心,哪怕隻是一個貌不驚人的保安,也足以讓周子秋,麵上強撐的冰冷,維持下去。
白老人深思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徐飛陽了。
初次見麵時,徐飛陽拿出了讓他驚豔的藥方,而且姿態狂妄,充滿了年輕人的銳氣。
隻是經曆了剛才的事情,才知道徐飛陽是謀而後動,將自己完全的暴露出來,即使吸引他人的目光,用來保全周氏家族。
這種舍人為己的行為,他自認做不出來,要知道,如果周氏家族倒塌之後,不能再給予徐飛陽庇護,那麼江城的數十個龐大家族,就會視徐飛陽如眼中釘,除非徐飛陽是一個強悍至極,以一敵百的高手。
但無論如何,徐飛陽如今展現的實力,並不能達到白老人內心之中可以平衡生命的程度。
或許換而言之,白老人現在是想保住周子秋等人的安全,但徐飛陽卻是在想著如何反撲,不僅清理周氏家族,也要讓周氏家族的力量,再度壯大。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也就造就了如今白老人焦躁不堪,徐飛陽卻顯得淡然之極。
兩人各有心思,而就在這個時候,悠揚的音樂聲,終是在大廳之中響了起來。
能夠見到,在大廳角落放置的鋼琴處,林衝天邁著穩健的腳步,那修長的身材,以及那倒三角的背影,顯得極是醒目。
不知何時,林衝天找了一框黑邊眼鏡,將淩厲的眸子完全的掩蓋,從外表上看上去,更顯得內斂成熟,宛如一個翩翩公子,謙遜書生。
他靜靜地坐在鋼琴旁邊,五指彈動,悠揚的曲調,緩緩在大廳之內傳播開。
聽到這極為經典的開場樂,場中人麵色各有不同,往日如果是普通的宴會,沒人會在意誰會去彈奏這一曲鋼琴曲,也沒人會在意,什麼時候這鋼琴曲會響起來。
但是在今天,這鋼琴曲就是催命的喪鍾。
紙是包不住火的,周氏家族是否興旺敗退,在今天這場宴會上,便立刻會見到分曉,如今在周氏家族人物沒有承認的情況下,林衝天奏響著一曲鋼琴曲,將眾人期待的心理,瞬間吊了起來。
“終於到了這一刻嗎?可是,我真的沒有準備好啊。”
宴客廳的二樓,一間別致而又雅致的房間中,周子秋輕輕放下美玉打造而成的琉璃木梳,隻是赤著一張素顏,望著鏡中那傾國傾城的女子,眉頭蹙,卻有一分鬱結,久久無法擰開。
“爺爺,我決定了,我不會就這樣看著你死去,雲氏家族又怎樣,這一天,我其實早就想過了!”
輕輕呢喃著,周子秋灑脫一笑,往日性格開朗的女孩,此刻如患重病,那臉色微微的蒼白,如一朵盛開到了極致,終於凋謝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