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愛這個詞,神是無愛的。
番外《赫爾墨斯相關—神是無愛的》完
番外 香燭已燃盡
“赫爾墨斯,喝下這瓶忘情水,不要猶豫,就像你當年毫不猶豫離開我一樣。然後忘記我,就像我當初忘記你那樣忘記我。”
“赫柏,我們來玩大的。這有一杯毒液,一杯忘情水。我讓你先選,你喝毒液,我喝忘情水;你喝忘情水,我就喝毒液。”
意大利威尼斯,中世紀歐洲的天國樂園,一座漂浮在水麵的宏偉妓院。這裏彙集了整個歐洲最美麗的名妓、權貴、教士。在崇尚血統的中世紀裏,隻有威尼斯是例外,隻要你有錢,你可以得到國王一般的待遇。不過,要是沒錢,一個字,滾。
赫爾墨斯選擇了這個糜爛浮華的城市,作為他來異世界的落腳點。他,赫柏,阿波羅同時來到這個時空,但是卻從不在一起。每天起床,他都會習慣性的尋找赫柏和阿波羅的氣息,他的同類。
阿波羅在巴黎,他一直喜歡那個城市。藝術之神選擇藝術之都,無可厚非。
赫柏居住在阿爾卑斯山附近,大概是瑞士的那個地方。他知道為什麼,是因為哈迪斯。
他覺得她真傻,想把哈迪斯的靈魂帶走很簡單,直接殺了他就可以。她不會殺哈迪斯第二次,可是他會。她一直在哈迪斯的附近照顧他,那個天天對著十字架畫十字架的神父哈迪斯,赫柏背著命運的十字架匍匐在他腳下,一輩子抬不起頭。
漫步在威尼斯的小巷裏,無數風姿妖嬈的**朝著風神秀色的赫爾墨斯拋著媚眼。這群女人個個美麗年輕,而且有著不為人知的才華,或是寫詩,或是彈奏,隻是卑微的出身讓她們不得已選擇了這種被人輕視的職業。
命運啊,無論神人都拿他無可奈何。
赫爾墨斯對那些美麗的風塵女子報以禮貌的笑容,女子們則失望而留戀的看著他遠去的英俊背影。如果赫爾墨斯願意,她們很願意免費招待他一夜。
他越過連接街道兩邊的小橋,進入一個商店,一個小孩子笑著在他退下打轉。小孩子往往比大人更聰明,能看到大人看不見的真相。他非常受小孩的歡迎,無論到哪裏,都會有孩子在他的麵前圍前圍後。
番外 香燭已燃盡2
他輕輕摸摸小孩的頭,小孩臉紅著跑進去喊爸爸。店主是個高大的意大利人,有著一大人特有的黑色濃密卷發和大骨架。店主對赫爾墨斯說:“這個麵具是限量版的,來自東方,狂歡節一定會獨一無二大放異彩。”
赫爾墨斯低頭看著這個瓷質的麵具,上麵用銀漆繪滿整個眼眶,四周鑲滿了藍色孔雀羽毛,下麵垂著成串的藍色玻璃珠。很華麗,很精致,卻有種盛極而衰的破敗感,麵具空洞的黑眼眶就像赫爾墨斯被那個卡厄斯腐蝕掉的內心。
天亮以後,威尼斯狂歡節開始了,無數帶著各種各樣繁複誇張麵具的人走上街頭,在聖馬可廣場上喧鬧震天。人們不分高低貴賤,人人都是雌雄莫辯,在這威尼斯並不溫暖的冬末,人們穿著用紙片布料堆砌的金銀衣著。
威尼斯灰藍色的天空,灰白色的建築,在五顏六色的麵具服飾下,更顯得荒涼。
千萬不要相信任何麵具。
赫爾墨斯回過頭,看見一個麵具,純粹的白色,隻有黑色的眼眶。麵具的主人穿著一件白色的披風,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他走過去,拉起她的手,什麼也沒說,麵具的主人任由他拉著,跟在他的身後。
避開人最多的地方,赫爾墨斯帶著她登上一艘貢多拉。船夫接過金錠,感恩戴德的劃起船,沒有目的地,隻是沿著河流而走。狂歡節裏,就算人再少,交通還是比可避免的堵塞。赫爾墨斯感受著貢多拉之間偶爾的相碰,威尼斯藍綠色的水讓他回憶起愛琴海。
麵具和麵具麵對麵,黑色的眼眶遮蔽了他們的視線。
歎息橋下,那個死刑犯們人生所走過的最後一艘橋下,由於遊客太多,他們不得不在下麵停留片刻。四種其實是喧鬧震天,可是他們什麼都聽不到。是啊,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隻是一個普通的橋梁,卻被人類寄托了那麼多美麗的神話。說什麼,隻要在歎息橋下擁吻,相愛的人就能永遠在一起。就算在愛神阿弗洛狄忒的祝福下,在婚姻女神的赫拉的祝福下,愛情也不會長久。愛情很神聖沒錯,神聖的東西太幹淨太脆弱,禁不住任何外物的打擾。
番外 香燭已燃盡
在威尼斯的河流的入海口處,貢多拉停下了,赫爾墨斯跳上岸,扶著另一麵具的主人上了岸。他摘下自己的麵具,丟入海中,然後摘下另一麵麵具,丟入海中。
“你來了?”
“我來了。”
赫爾墨斯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麵對赫柏,赫柏也是,兩個人隻是茫然的看著威尼斯的黃昏日落在水麵上反射出的金光。
“說吧,你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