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2)

外,她更多的是擔心。汪謹雨在電話裏並沒有詳細說明秦賢究竟被撞成什麼樣子,而她隻能自動腦補車禍時各種血腥的畫麵,差一點沒嚇暈過去。

緊接著,交警事故組也給她打了電話,通知她盡快到所屬轄區的交警大隊。因為她的合法配偶因為醉駕和破壞公共設施被拘留,並且正處於高燒不退的迷糊狀態。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緊繃神經再一次拉響警報。

高燒不退!醉駕!破壞公共設施!

在除夕之夜被抓了!

這……

任愷昕很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動作自然到沒有發現這是秦賢才有的習慣。

她沒有發現,不代表唐潛之沒有注意。他原本是去聽海找唐展之,把他拎回家過年,沒想到遇上拖著行李箱的任愷昕,他二話不說把弟弟給扔了,把這個女人裝上車和她一起到城外的寺廟祭拜亡靈。

不得不說,他唐潛之栽了,栽得十分的徹底。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日子,就TM隻是個傳說。唐潛之這回總算明白,為什麼過去的二十多年他都能在女人堆裏遊刃有餘。那隻是為了讓他徹底栽一回的美好鋪墊而已。

他見不得任愷昕皺一下眉頭,就立馬發動車子,朝交警大隊駛去。

若是讓他那些豬朋狗友看到,一定會笑話他。他唐潛之就該落井下石,讓秦賢在拘留所裏過年,而不是眼巴巴地把人送過去。

交警事故處理大廳裏麵隻剩一個值班的交警正在填著單子,大過年的所有的電腦係統都停了,有什麼事情隻能用手寫,等年後再統一入檔。

“你好,我是秦賢的,妻子。”任愷昕停了一下,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那名交警被排到除夕的班已經很不爽了,還遇到一個高燒醉駕的,心情更是不爽到了極點。正準備填單子讓他五年之內都拿不到駕照。

“趕緊帶回去。”交警大筆一揮,“看在大過年的份上,拘留就免了。”

任愷昕不解地瞪大雙眼,“同誌,您不能因為他是高幹子弟就徇私枉法啊?”

她就知道秦賢沒這麼好擺平。以她老爸和他老爸今時今日的地位,就算不能噴嚏也可能把他毫發無傷地弄出來。

但是他不是輕易向秦開先低頭的人,而她也沒有打算向任予庭求救。

“趕緊的,趕緊帶回去。”交警一臉便秘的表情,恨不得那人立刻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任愷昕狐疑地往裏走,隻見秦賢正窩在一張藤椅內,身上蓋著一件警服,蒼白的臉色和警服形成鮮明的對比。那一瞬間,她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勾住,一時間忘了如何呼吸。

她沒有忘記,他是她賴以為生的空氣。在這一年中,她的每一個呼吸,幾乎都是為了他而此起彼伏。

可是她還是要離開。如果不離開,她不知道哪一天,她會忘記呼吸,忘記她堅定的信仰。

“老婆。”秦賢的目光迷離,隔著一層霧氣凝視越走越近的任愷昕,他伸出粉紅的舌尖舔了舔幹涸的唇瓣,“老婆,我要喝水,那個警察不給我買。我生病了,我要喝水!”

任愷昕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難道他穿越了?重生了?還是撞壞腦子回到年少時光了?

怪不得警察叔叔視他如瘟神,難道……

任愷昕的眼皮下意識地抽搐,“好,我們先回家。”

“可是家裏那個牌子的水。”秦賢掀掉身上的警服,隻著一件單薄的沾滿汙漬的襯衫朝她走了過來,“我們去買水好不好,不能那個牌子的水病是好不了的。”

沒有失去記憶,返老還童。任愷昕心中的石頭落地。

“今天是除夕!”任愷昕連忙說。是哪個牌子的水能藥到病除。

秦賢甩了甩頭,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被霧氣占領,“老婆,我病了,病了就要喝水。我們一起去買。”

任愷昕撫額,病人就可以隨便賣萌嗎?“秦小賢,我不是你老婆了,我簽了離婚協議書,你沒看到嗎?”

秦賢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被揉皺的紙,攤開來在她麵前晃了晃,噘著嫣紅的唇瓣問道:“是這張嗎?”

任愷昕點了點頭。她怎麼會不認得自己的簽名呢,幾個小時前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把這紙離婚協議簽好。

“嘶……”那張紙應聲被撕成兩半。

他修長的手指毫不費力地將那張所謂的離婚協議撕成了碎片,聲音幽怨:“我很早就想撕了,可是你不知道藏在哪裏,大掃除那天我都沒找著。”

“老婆,酒我也喝了,喝不完的就倒了吧,難道你想看著我酒精中毒不成。看看,我醉駕了,以後都不能鞍前馬後地伺候你,不破壞公共設施,你說咱家的家用還有剩零頭嗎?”

“你……”任愷昕終於明白,她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的,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她果斷地掏出電話,打給任予庭,希望他在十分鍾之內平息此事,並且不能被扣分不能拘留不能吊銷駕照。

而後她又給方佩雲去了電話,說明今天他們發生的事情,以免日後成為授人以柄的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