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弟弟,一個月前不滿家中壓抑的氛圍投奔他而來,還好唐展之在國外別的沒學會,調酒泡妞倒是學得相當嫻熟。他便把他留在沙龍裏當bartender,一來他冷漠張揚的五官可以討得女客的喜好,提高營業額,二來他也能就近看著他,以防他四處闖禍。
可偏偏他把禍給惹到自己地帶上來,唐潛之真不知道這是幸亦或不幸。
如果沒有唐展之與汪謹雨曖昧不清的關係,任愷昕也不會帶著開開出現在這裏,他也不會打給秦賢救場,更不會出現下午驚心動魄的一幕。
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現實便如此殘酷地砸過來。
“死不了。”唐潛之自暴自棄地動了動下巴,滿不在乎地仰頭灌酒。
“哥,你很反常,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唐家大少爺勾勾手指頭,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唐展之雙手撐在吧台邊,側著頭慵懶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細碎的額發垂落,斑駁的光影斜斜打在他張揚出色的側臉上,惹得一眾女客竊竊私語。他邪魅地勾起嘴角,拋出一記電死人的笑容……
“嗬嗬,我要一個能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女人。”唐潛之黯淡的雙眸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環繞,他抱著將盡的酒瓶,喃喃道:“兩年多了,我守著她兩年多,怎麼會被人偷走呢?”
唐展之聞言不禁瞪大雙眼,“可我聽小雨說,他們是一年前才相親認識的,然後直接閃婚。”
“閃婚?”唐潛之眨了眨微醺的眸子,這是什麼概念。
“所以說,哥,你還有機會。”唐展之在一邊鼓動他。在唐展之的世界裏,雄性動物所要獲得的東西都必須經過劇烈的爭搶甚至是血的代價獲得,才有征服感。倘若太過輕易得到,也就沒有享受到爭搶的過程和征服的筷感。
“哥,你要下手就趕緊。不然老爺子正打算給你找老婆,讓你回家繼承家業。他最近身體好象不太好,依附的後台也出一點小問題,直喊著要和哪個高幹聯姻。”唐展之拿開他手裏的酒瓶,重新給他換了一瓶新的。
“我走咯,我的小雨在等我。”唐展之哼著小曲朝沙龍內的一眾女客猛拋媚眼,出門前一個衣著暴露身材惹火的女人撞入他懷裏,潑了他一身的酒。他卻也不惱,嘴角噙著笑,邪肆狂野,摟著那個客人放肆地吻了下去,旖旎的吮xī聲在舒展音樂的伴奏下,格外的蕩漾撩人。
而他的小雨已經被拋之腦後……
*
天還沒亮,趴在書桌上剛沉沉睡去的秦賢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劇烈聲響,立刻跳了起來。
他一向睡眠極淺,又有起床氣,一點點小聲響都會把他鬧醒,所以臥室的門都是隔音效果極好的,書房的門也是一樣。
可關鍵問題是,他沒有關門。為了逮住半夜開門的任愷昕,他一直開著書房的門,邊看報表邊等。等到天剛吐白,都沒有開門的跡象。
秦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欲發作,眼前的一切卻讓他不知該從何說起。
任愷昕穿著一套淺灰色的修身運動服,上衣的帽子被緊緊地蓋在頭上,巴掌大的小臉上蒙著大口罩,露出狡黠空靈的清澈瞳仁,手握兩根掃帚對接的加長型兩端可用型掃帚,雄赳赳氣昂昂地清掃屋頂的灰塵。
她在大掃除?!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搶劫銀行呢!
任愷昕一看他出來,立刻用長掃帚指了指書房外的一個小箱子,揚了揚下巴。
秦賢不太確定地打開箱子。
裏麵放著一套他平時跑步穿的運動服,隻是上衣沒有帽子,也沒有大口罩。他拿起來抖了抖,一副加長加大的塑膠手套掉了出來……
“這是……”
任愷昕扛著長掃帚,鄙夷地剜了他一眼,目光調轉向主臥的衛生間,拉下一直蒙著的大口罩,以無比響亮的聲音說道:“刷馬桶去!刷完主臥的,還有客房的衛生間,二樓和一樓的公用。”
“然後……”她又指了指箱底的另一副塑膠手套,“換手套,把所有的餐具都拿出來用消毒水浸泡清洗,灶台流理台水缸抽油煙機都要洗幹淨。”
“老婆,我們能請人來打掃嗎?”秦賢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現在請人多貴啊,你年輕力壯的,自然是身體力行。”任愷昕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以示鼓勵,“我看你最近精力太充足了,應該要好好消耗掉。”
“老婆,我還要回公司處理報表,曲楓還在等……”秦賢很委屈,不讓進房睡,還讓幹活,這是什麼世道啊。
公司?報表?曲楓?
“不許去!”任愷昕突然一聲河東獅吼,揚了揚眉,凶神惡煞地說道:“平時都不見你去,需要你幹活的時候你倒想著開溜,想著你的大凶呢?”
“不,我想要老婆的小凶。”秦賢握住她的手,獻媚道:“堅決要小凶不要大凶……”
“你敢嫌我小?”任愷昕揮起掃帚往他的小腿處砍去,“這些活幹完再把後院草坪也清理一下,都完成了之後,去聽海把開開接來洗澡。”
天啊!大小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秦賢很糾結,為什麼他幹的活比她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