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哄他,順著他的脾氣,滿足他男人的虛榮心。
就算他吃定了她對他的愛,但她始終是一個女人,一個為愛而等待的女人。他可以不付出不回應,卻不能忽視她對他的容忍。
在他麵前,她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一直在為一段沒有未來的愛情掏心掏肺。
“我等他回來,多久我都等。”任愷昕埋低頭,不理會秦賢越發陰沉的臉色。
秦賢扔掉手中的煙,用力地踩熄。
“給你兩個選擇。跟我走,或是繼續等。”秦賢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他有恃無恐,驕傲地發號施令。
因為他知道,他有驕傲的理由。
而他引以為傲的資本就是這個女人對他死心塌地的愛。他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隻有他伸手,她就一定會乖乖跟他走。
他從來就沒有深究過,為什麼他會如此強烈地依賴她的付出,一再地索取。
如果他靜下心來好好地回顧這一年來的相處,他會發現,原來他是如此地害怕失去她,也是如此地渴求她的愛。
隻是現在的他已經被情敵衝昏了頭,逼著他的小精靈再一次地承認他在她心中非比尋常的地位。
他以為,他會像以往每一次一樣,永遠是睥睨一切的王者,擁有獨一無二的地位。
“我要等他。”任愷昕迎向他鐵青的臉,毫不畏懼地收納他眼中的不可思議,以及隨之而來的憤怒。在這一刻,她幾乎快要從他深邃憂傷的眸子中看到一絲渺茫的希望。如果再給她多幾秒鍾的時間,她一定要讓這個躲在囂張外殼下的男人現出原形。
一輛卡宴風馳電掣地揚起一地的塵埃,橫衝直撞地打橫停在深藍沙龍麵前,發出尖銳的刹車聲。
風沙彌漫,迷茫了任愷昕專注的視線。
從車上跳下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他邁著堅定而沉穩的步伐直撲坐在台階上的任愷昕,一張線條分明的俊顏在冬日的陽光上灼灼其華,微蹙的眉心顯示出他此時焦灼的心情。
他略過秦賢如門神一般佇立的身體,俯身將任愷昕抱在懷裏,“愷昕,看到你真好。”
任愷昕還未從秦賢的目光中緩過神來,卻被唐潛之抱了個嚴嚴實實,陌生的男人氣息充斥在她的鼻尖,她的眼睛卻越來男人寬厚的肩膀凝視那個臉色陡然慘白的秦賢。
“阿潛。”任愷昕抗拒地掙紮,不料卻被擁得更緊。
秦賢的臉色由白轉灰,額頭的青筋暴起,頰骨蠢蠢欲動地廝磨著。那一聲“阿潛”鑽進他的耳中,如同萬蟲爬過一般讓他無法忍受。
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她卻是這般柔弱無助的模樣。那聲呢喃簡直是在助長男人的征服欲,可她卻無辜地看著他。
這一刻,秦賢覺得自己三十年來努力維持的優雅風範如同被棒球砸到的窗戶玻璃一般,支離破碎。
他用力揪起唐潛之的衣領,對著他的下巴狠狠地揮出一記重拳,把他打倒在地。
“唐潛之,你再碰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唐潛之被揍得莫名其妙,卻被秦賢駭人的臉色鎮住。認識他三年來,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暴戾的一麵。他對人一直都是淡淡的,優雅從容,氣度不凡,臉上始終都掛著疏離卻不失風範的淺笑。
“她?”唐潛之有點惘然地轉向任愷昕。
任愷昕沒有料到秦賢也會有出手打人的一天,不安地抱住開開,生怕開開會與秦賢一道抵抗“外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