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個修成精的狐狸,又怎麼能這般淡定從容麵無愧色的坐在脂粉堆裏。
猶記得當初父皇隔著簾子抱著我指著那幫子持笏拜見的王公大臣說,這裏頭,全都是一群豺狼虎豹,沒一個讓人安心的。
當時懵懂,歪著頭研究半天愣是沒瞧出來分明個個人模鬼樣的哪裏有那虎豹豺狼的模樣,以至於之後每回見著個大臣就要盯著瞧半日以圖從他們身後瞧出條尾巴來,搞得滿朝文武見著如意公主就繞道,並向父皇進言:如意公主目光如電,驚魂奪魄,臣等惶恐!
現如今多少明白,這猛獸麼,哪個都是將尾巴夾在屁股底下見不著光的,露出來的那不叫高人,露不出來的那才叫成精!
麵前這位就是一個。
偷偷的瞧了瞧他穿戴整齊的屁股,隻敢偷瞧,斷不敢再有當初那肆無忌憚,而且,若不是還有幾分自信,我如今這模樣沒人瞧得出來,借十個膽也不敢瞧人家內相的屁股。
就在我流連人翩翩公子屁股偷窺的時候,此公子端著架子分外平淡的對一旁大獻殷勤的媽媽道:“本公子怎麼瞧著你這樓裏頭全都是些庸脂俗粉,也就和那門口小龜奴差不多一點而已?媽媽這是忽悠本公子呢,還是瞧不起本公子呢?”
一句話,將一群女人通通批判的體無完膚也令我莫名其妙的被七八道目光齊齊淩遲!
噗通,我如今修煉的屁股被腦袋快,膝蓋比屁股快,一個五體投地大朝拜往地上一撲:“小的哪敢比這裏頭的姐姐們,更入不得公子您的法眼,求公子恕罪!”
至於恕啥罪,管他是什麼,在權勢麵前,跪就是了!
我已經從當年彎不下脖子以下的部位到能夠輕輕鬆鬆曲起身體任何部位,如今,是說跪就能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逆來順受的本事那絕對沒人能將我和飛揚跋扈的如意公主聯係的起來。
趴在地上盯著灰塵數著螞蟻從麵前淡定的過去三排,就是聽不到個聲息,以至於數到第三排第九個螞蟻的時候暗自腹誹他母親的你要是殺也好剮也罷給個明話,怎麼如今做了內相連話都減省了麼!
累啊,沉默是金啊!
總算在莫名其妙的一通沉默之後還是媽媽活絡,就聽她尖著那與宮裏頭閹人差不多級別的嗓門笑了笑,又咳了咳:“哎呦,我說令狐公子喲,您這是拿我菊花媽媽開涮呢不是?我這樓裏頭姑娘要沒個入得了您法眼的,那我這依紅偎翠樓也就別開了,直接歸鄉養老去算了,您別急,好東西不該是慢慢賞的麼?姑娘們,公子看不上你們還賴著幹什麼?老娘不是養你們吃幹飯的,沒用的東西,滾!”
趕走了那群姑娘,她又道:“我說公子,你瞧,看過那庸脂俗粉的,您才會覺得我這真正的姑娘的好不是?老身這就讓我家紈紈姑娘來伺候公子,她可是這頭牌,您一定會喜歡的!”一邊走近抬腳踢了踢我身子:“還不快滾遠些髒了公子眼?”
我如蒙大赦,一邊感慨做老鴇的果然口才不是蓋得,一邊正準備爬起來滾遠些找個安全地方縮著,卻又聽那廝還是那淡淡口吻:“媽媽可是怕一會來了人被這龜奴比下去不好交代?我看還是把他留下來,好讓本公子比較比較,才放心些。”
淡淡你個鳥,我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你這是找茬還是存心過不去啊,有人會拿樓裏的紅妓和個龜奴比麼?是寒磣人家呢,還是磕磣我呢?
都可以想見媽媽臉上的青紅交接了,等這狐狸走了我的皮怕是保不住了!
人生那,果然沒有很悲催,隻有更悲催!
屁股一撅,再一次認命的和大地親密接觸,繼續數螞蟻搬家。
頭頂上但聽媽媽依然笑得很銷魂(果然都是修煉的銅牆鐵骨皮糙肉厚不是蓋地):“哎呦公子真是會開玩笑,也罷,公子既然喜歡這遊戲,媽媽我怎麼能掃了興致,也好紈紈一會來了公子比一比,這天鵝和癩蛤蟆差了有多少,管包教公子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