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樹癭壺,看樣子,可能是供春的作品,一經確定,肯定很值錢的。”楊奕簡單說幾句。
“挺奇怪的。供春是誰?”苗霏發表自己的看法。
楊奕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每一樣東西,都有喜歡它的人,也有不喜歡的一群。懂欣賞就會喜愛,不懂欣賞就覺得奇怪。
樹癭壺看起來很粗糙,似乎隨便用手捏成,表麵還能看見指紋。其造型模仿樹癭,壺麵凹凸不平,有樹皮模樣刻紋,整把壺呈暗栗色。
至於苗霏所問的供春,其實叫龔春,是明朝的一個人物,原本隻是一個吳姓顯官的家童。
傳說,當時供春伺候主人吳頤山住在金沙寺裏,見一老僧善製茶壺,技藝很高,就私下跟老僧學藝,把寺旁的大銀杏樹的樹癭作為壺身的表麵花紋,捏成幾把茶壺。
因沒有工具,他便借用一把茶匙用來挖空胎身,並用手指按平胎麵。因此,他的茶壺燒成後就有“指螺紋隱現可見”。反而顯得古秀可愛,如三代銅器。
那位老人家手都有點抖起來,顯得非常激動。
楊奕倒是能理解,如果真是龔春的樹癭壺,那絕對是稀世之寶。當今世界上,龔春的樹癭壺還隻是一個傳說,真正被驗證的實物還沒出現。
聽了楊奕的解說,苗霏再次詢問:“這把茶壺沒出現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一定要盡量拿到手,放在拍賣會上拍賣,絕對能引起轟動。這種第一無二的東西,向來都是最為吸引人眼球的。
“曆史博物館收藏有一件,是儲南強先生捐獻的。據說,褚南強先生對故鄉的文物十分重視,對名壺特別寵愛,曾不惜代價搜求和考證這把樹癭式的供春壺,寫下了幾萬字的考證文章。”王軍開口道。
楊奕卻道:“也沒被證實那把茶壺就是龔春的樹癭壺,在民國時期,就有仿製品。”
前段時間,楊奕看過清代吳騫編《陽羨名陶錄》。書裏麵,對砂壺搜羅極廣,記載詳盡,可是單單缺少供春壺,吳氏以未曾親眼見過供春為終身遺憾。
另外,張叔未自詡為陶壺鑒賞家,平生看到過不少砂壺,但也自命福薄,沒有看到過供春壺。甚至還感慨地說:“這個瑰寶,世間已經不複存在了。”
可見,這種傳說中的供春壺,還隻是一個謎,沒有被驗證過。
“張老,這是龔春的樹癭壺真品?”有人忍不住詢問。
那老人搖頭道:“不是,這是民國仿造的。盡管如此,它還是世間罕見之物。這種仿製的手段,絕對是大師級的水準。”
就衝著這一點,這把茶壺也相當珍貴,極具收藏價值。
聽到這話,苗霏熾熱的心就慢慢冷下來。
張老看了眼那農民:“四十三萬賣給我怎樣?”
其他人一聽,失去了競爭的興致,四十萬已經是市場最高價,張老出到了四十三萬,明顯就是誌在必得,大家也就識趣地“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