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廢話麼,蒙著眼能看見,你當是妖精!“這是三屍腦神丹。”三屍腦神丹餘滄海沒聽過,沒見著中原有誰使過這個,隻是這個名字就算不知道也曉得不是什麼好東西。“記得那勞德諾不?”餘滄海當然記得,不僅僅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得知勞德諾是嵩山派的臥底,還因為最後那叫人慘不忍睹的死狀,不知是什麼蟲從人腦袋裏空殼而出生生把人痛死。麵露驚恐狀,“莫不是,這個……”聲音顫唞,舌頭在口腔裏打著卷。

那怪人哈哈一笑,沙啞怪異的聲音就是太陽照射著都讓餘滄海膽寒。想想自己要落得那樣的下場,饒是心狠手辣的餘滄海也感到恐懼。“我說,我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況自己都找不到,這人未必能行。

同樣不如意的還有嵩山派惡名遠洋的十三太保,不隻是他們,就連嵩山的門楣如今也是烏雲罩頂,沒了往日的風光。

將近午時,江湖上有些名頭的都齊聚劉府,劉正風為人正派,樂善好施,在江湖上人緣很好,如今他將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是個人都來為他捧場,或許藉藉無名、或是名聲不甚清白之徒,隻要來劉府的下人就給他們引座。得了請帖的更是按親疏遠近,地位身份按著遠近安排好座位。為了避免顯眼,東方不敗帶著非煙坐在主位旁邊,離得不遠不近剛剛好。稍事木清回來,東方不敗耳語:“如何?”木清悄悄說:“看來是沒得手,而且,”下巴點點主位下手華山派的位置,裏麵果然坐著當日在洛陽所見的師兄妹二人,當然還有勞德諾。“看見那小孩沒有。”說是小孩,年齡卻在嶽不群女兒嶽靈珊之上,“這是嶽不群新收的徒弟。”徒弟?“昨兒剛收的。”在這當口?

東方不敗想了想,“林家的小子。”“親親真聰明,不愧是我的親親娘子。”木清搖著狗尾巴討好,一旁隱約聽見的非煙看著這人的沒皮沒臉忙扭過頭當做沒瞧見,不認識這人,名義上的爹親啊就是這麼個人,跟名義上的娘親差著好遠,東方叔叔怎麼就看上他了?非煙還小,就是聰明跟著一快進棺材的爺爺東奔西走的哪裏知道這些情情愛愛。

忽聽得門外砰砰兩聲銃響,跟著鼓樂之聲大作,又有鳴鑼喝道的聲音,顯是什麼官府來到門外。過了一會,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朗聲道:“聖旨到,劉正風聽旨。”群雄一聽,都吃了一驚,心中各種猜想。哪知劉正風竟是鎮定如恒,雙膝一屈,便跪了下來,向那官員連磕了三個頭,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聽旨,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雄一見,無不愕然。

聖旨一宣,劉正風被授以參將之職。劉正風磕頭謝恩,與那宣旨官一番言語恭維將人送走,一幹武林人士卻同時目瞪口呆。

東方不敗頓覺這人著實聰明,以官府為靠山,就是以後也不怕有人隨便挑起是非。隻是左冷禪不是善茬,而且江湖恩怨豈是朝廷有能力隨便幹預的,劉正風如此也隻能威赫小人物而已。

果然,來到劉府的一眾賓客雖然並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亂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對官府向來不瞧在眼中,此刻見劉正風趨炎附勢,給皇帝封一個“參將”那樣芝麻綠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種種肉麻的神態來,更且公然行賄,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年紀較大的來賓均想:“看這情形,他這頂官帽定是用金銀買來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黃金白銀,才買得了巡撫的保舉。劉正風向來為人正直,怎地臨到老來,利祿熏心,居然不擇手段的買個官來做做?”

其他自不必多說,且待劉正風折了隨身多年的寶劍,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

好嘛這才是重頭戲。

雖有投帖嵩山掌門左冷禪並沒有到衡陽,代表他的便是盡數出動的嵩山十三太保。不知左冷禪如何想法,就算他沒有來,嵩山的臉麵和名聲今日此地必盡數丟盡,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五嶽劍派分崩離析。

眾人皆赫然,先是史登達攔住劉正風洗手,然後劉家家眷和劉正風弟子被嵩山弟子挾持而出,然後費彬丁勉陸柏現身正待指出劉正風與魔教長老交好一事時,本沒有到場的泰山派天門道人從天而降,同時而來的還有趙四海、張敬超、司馬德。嵩山眾人臉色皆變,其他人不明就裏。於是五嶽劍派相互傾紮一幕像戲劇一般在劉府上演。東方不敗一個眼色,木清輕而易舉卸了挾持著劉府眾人的嵩山弟子手中的武器。劉正風一看家眷及弟子安然無恙,便退到一邊名無表情看著這幕鬧劇。

泰山派天門道人的師叔伯及師兄弟被嵩山殺害,半路更是設局偷襲,有了人證費彬等人百口莫辯,更有勞德諾身份被揭穿在華山臥底數年,在場豪傑頓時嘩然一片。嵩山派眾人本來舉著五嶽令旗準備耀武揚威一番,誰知卻成過街老鼠,五嶽其餘四派紛紛表示跟嵩山恩義兩絕各不相幹,更有甚者要為泰山派討回公道,嵩山派一眾人寡不敵眾終於落荒而逃。而勞德諾卻突然頭疼欲裂,命喪當場,死狀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