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抬起頭,認真而溫柔的注視著簡無爭,仿佛在用自己的眼睛將愛人完全刻印進心底:“無爭,前麵就是主墓室,我會在這裏擋下它們,你和玄武先走……我會盡量追上你們。”
“嗯。”知道王子謙不會騙自己,簡無爭點了點頭,和玄武一起走進甬道盡頭的石門之中,然後轉過身,看著王子謙在外麵慢慢將石門的機關合上。
隔著那道緩緩降落的石門,簡無爭久久不願離開,他站在一米之外的門內,默默和王子謙對望。
“謙子。”
“嗯。”
“我也愛你。”當石門完全落下的一刹那,王子謙聽到了他這輩子最想聽的幾個字,那句話猶如塗滿劇毒的利刺,狠狠插|進他的胸口,讓他痛苦的幾乎窒息,卻又瘋狂的欲罷不能。
“無爭。”喃喃低吟著,王子謙將放在石門機關上的右手握緊,他低下頭,心神有一絲恍惚。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落魄到如此地步,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失敗,王子謙擔心著愛人的安危,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耳中傳來陣陣拖遝的腳步聲,王子謙慢慢轉過身,抬手將腿上的龍淵劍拔|出,麵無表情的看著聚集在眼前的無數白衣無麵女。
隻要幹掉這些東西,他就可以去找無爭了。
微微勾起嘴角,王子謙雙眸紅光暴漲,身上的黑色雷紋迅速蔓延。
而那覆蓋在手腕上的層層黑紋,也愈加逼近手心。
站在石門的另一邊,簡無爭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他知道,早一點解決咒印的問題,王子謙就能早一點來找他。
“走吧。”看了看身邊的玄武,簡無爭極力裝出冷靜的樣子說道。
“嗯。”點點頭,玄武帶著紅衣女屍,默默跟在簡無爭後麵。
石門之內的這條甬道,出奇的安靜冰冷,就連簡無爭這種普通人,都能感覺到其中死氣彌漫,偌大的甬道之中,沒有任何奢華複雜的裝飾和擺設,隻有那一幅幅鮮豔生動的壁畫,講述了墓主的生平全部經曆。
在這寂靜且漫長的行走過程中,玄武邊走邊結合著壁畫,為簡無爭講述了導致四獸來到這裏的真正原因。
她身後的這個斷指女屍,在千年前的真正身份是四獸之母,而獸母的本領隻有一個,那就是預知。
幾千年前,周朝姬氏得到了天下,當時作為攝政王的周公姬旦,無意中救下一個邊陲部族,這隻部族野蠻成性,被後世稱之為犬戎。
犬戎中最傑出的一代首領叫做白狼,他為了答謝周公的恩賜,曾接替先代首領,一直留在周氏皇朝效命。然而白狼狼子野心,逆天篡位奪取江山的心思始終未變,他妄圖找到機會,殺掉周天子,讓犬戎一族稱霸天下。
豈料擁有同等能力的朱雀和獸母,卻同時預測出犬戎一族想要謀朝篡位,為了不讓獸母和朱雀的預言被周天子知道,白狼便設計陷害了獸母,他割斷獸母兩指,然後利用四獸將其殺害。
終於得知這一切的周天子,則命人討伐白狼,意圖殲滅其族群,卻被其逃掉,白狼把獸母的命玉當做引子,將克製四獸的四殉之咒與命玉一起傳給後世,告誡後人如有一天有機會奪取天下,便用這四殉之咒牽製四獸,讓他們無法繼續為天子賣命。
卻沒想到犬戎一族終是沒有稱王之命,犬戎一族全滅之後,命玉與咒又流傳到了資普達拉手中。然後當四獸前來尋找時,就被資普達拉利用已死的獸母冤魂,和地宮中繁瑣複雜的機關毒咒圍困起來,最終淪為咒術的人殉,被血化在了主墓室之中,這才致使吐蕃一族越發興旺。
而獸母的鬼魂之所以會盯著四獸不放,正是因為鬼是沒有智商的,她死前是誰直接害死的,就會纏上那個人不放,並不會找出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