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林白托人帶了信到“天唱”,自然是讓衛寧先收著了。可收著了怎麼處理,衛老板確實是為難了好一陣,平時要是有個什麼決定不下的,他一定找吉米拿主意,唯獨林白這事兒不行,因為衛寧心裏倍兒清楚就是吉米把林白弄進去的。衛寧一直也沒想明白,兩個人無冤無仇的,宋仕章那麼多床伴兒,吉米怎麼就偏偏容不下這一個。
沒人商量他隻好自己拿主意,▲
文秀先嚇一跳,下一秒便立刻明白過來了,回頭找宋仕章,隻看到他點煙的背影。
營業員趕緊叫:“老板。”
“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文先生,他想……賒這款手帕。”
“文醫生喜歡這塊手帕?”
文秀極其不自然,那感覺好像上小學的時候他撿了同學扔掉不要的橡皮擦用結果卻被全班圍觀一樣。他不習慣自己在盡興表演的時候突然來了個人搭戲,還是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可這場麵他不說不行,便隻好開口:“我感冒,手上沒東西擦鼻涕。”
“那你就拿著用唄,跟我說賒,你看不起我。往後我這店裏文醫生要是看中了什麼你盡管拿就是,拿不了的我給你送家裏去。這位是……”他指向那位狀態呆滯的中年男人。
文秀說:“這位是我以前的同事,本市最好的骨科醫生,歐主任。”
“骨科?聽人說會做木匠活就能做骨科醫生了,是不是?”
“不能這麼說……”
總算是解決的稱心如意,事兒過了幾個人去樓上待客室喝茶,文秀坐在宋仕章邊上沒怎麼出聲,離開的時候主人送了個小禮物,文秀回車上打開一看,就是他第一眼看中的那款茶具。
宋仕章自己開著車,說:“下回見了人家,稍微熱情點兒,他挺有心的。”
文秀問:“你沒給錢?”
宋仕章說:“手帕錢我給了,這個是人家送你的心意,叫我怎麼給錢。”
文秀用手指感受著紫砂壺的細膩質感,沒說話。
宋仕章說:“有個事兒我一直也沒好好問過你,到底為什麼辭職,為什麼不願意回去上班了?”
他問這話挺嚴肅,文秀卻答得敷衍:“許院長不是早告訴你了麼?”
宋仕章說:“我要你說。”
文秀沉默以對。
宋仕章又問:“剛才那個是什麼人?你說的更衣室,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秀還是沉默,他的沉默讓宋仕章靠邊停了車,順手關掉了車裏的音樂。
文秀的沉默其實是因為腦子高速運轉在想一個既不說謊又不露餡的答案,想著了,便說:“辭職是因為我們的事情閑言太多,我頂不住壓力,剛才那個人是二院的骨科主任,以前因為一些事情的看法不合,我跟他在更衣室裏動過手。”
“什麼事情的看法不合?”
“……性向。當時醫院裏很多人都因為這個事情對我有看法,他是直接表達出來的,我受不了,就跟他動手了。”
宋仕章是非得到真相不可的,所以他一點兒不著急的抽絲剝繭:“他是,怎麼表達的?不著急,你接著想,什麼時候編圓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家。”
文秀被逼得沒轍,把茶具收好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