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屑一顧,有心要到小應家去指點他長輩們幾招,小應卻恐懼地拖住我,不讓我去,我也隻得作罷,選了點粗淺的吐納功夫教他,也就是了。

靜極思動。閑下來的時候,我常常會神思天際,想此刻的邊境,不知是否激戰正酣,大漠風沙,不知是否仍舊咆哮。還有那些兄弟——

我終於跟小應說,我要離開京師,去遊覽名山勝水,不能陪他了。小應聞言大哭大鬧,什麼法子都用過了,我這次鐵了心,任他怎樣也不理會,小應最後也隻得收起淚,不情不願地接受事實,說要為我找家最大的酒樓餞行。我執拗不過他,也就由他去了。

第二日,京師最大的太白樓,被人整個包下。小應叫了滿滿幾十桌不同花樣,風味各異的酒菜,我一看差點跌倒,真不知他這是送行還是喂豬。

整個酒樓雅座裏隻得我們二人。酒是上好的竹葉汾,我不免多飲了幾杯,半壇過後,突然有些頭暈,四肢也軟綿綿著不上力,心中一凜,知道不好,向小應望去,卻見這向來怯弱的少年竟露出淺淺一絲計謀得逞的笑。

“你要怎樣?”我冷聲道。

“留下你。”小應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異樣,多了平日沒有的一絲固執,“我要你留下來陪我,永遠陪著我。”

這個長不大的小孩。我受不了地苦笑:“拜托,你想想清楚,就算我現在做你保姆,我也不能一輩子做你保姆啊。你總要成家立業吧,我也要啊。”

“你不會。”小應仍是那麼固執,神態極度認真,不知為何竟令我有些害怕,“你這一輩子都隻會陪著我,你是我一個人的,誰敢來跟我搶你,我誅他九族。”

這時的小應,竟有幾分……霸氣?我悚然一驚,強笑道:“小應乖,就算要我不走,也得先放開我不是?”

小應也不理我,一步步走近,眼神幽深,極有幾分象狼:“我知道,有個法子,可以留下你。”

說著,伸手便來撕我的衣物。我大駭,卻動彈不得,眼睜睜看他將兩人衣衫悉數除盡。

底下情景便如一夢。噩夢,卻也不是沒有甜美的時候。

小應在我酒裏下的,除了迷[yào]外,應該還有媚藥。我隻記得我血脈賁張,欲望如狂,經小應輕輕一撩拔,再也忍受不住,腦中轟然一響,後麵的事再也無法記取。

第二日醒來,滿地狼藉,是我無法否認的印跡。同時,我得知小應,不,應帝,原來就是安寧國幼時便登基的皇帝。安寧國正宗的主宰。

我果然,再也無法離開。

當日,幼帝傳令天下,拜謝真為師,封為宰相,尊稱亞父。

人不管識不識,皆來為我賀,我隻不慍不火,從容以謝。心中偶爾飄過一個人的影子,他定也聽說了罷,會怎樣想?繼而又失笑。早說過,與他今生情斷義絕,再不相見,那些早化作塵的往事,還提它作甚。

次年二月,安寧大軍強勢攻進,月國抵抗無力,投表稱臣。

三月,安寧大將軍隨率得勝三軍班師回朝。

朝野為之動,滿朝文武百官,私下談論觀望,不過功高震主這四字。

獨我沉默。

六月,大將軍隨領輕騎部隊先至京師,應帝傳旨,京師家家戶戶結燈納彩,鮮果香案,灑掃以迎。

我稱病閉門。由副相代皇帝迎吉師於郊野。

當晚,我獨坐在書房,如預料般聽到屋頂輕輕一響,隨即燭火一閃,一道挺拔身影已站在我麵前。

相見怎如不見。

我轉過身,不去看他,淡然道:“你身份貴重,夜晚潛來,被人瞧見,隻怕不便。”

“真,我來還債。”那人立在我身後,短短幾個字,卻象包含著無盡的情愫。

“早說過,情義已絕,恩怨兩清。”我斷然下結語,“你我各走各路,再無糾纏。”

“不是。”那男人映在牆上的影子動了一動,象是想上前來拉住我,卻又停住,低聲道,“那水裏的一夜,我至今不能忘。”

我的心震了一震。

那是一個絕大的隱密。我本以為,今生就讓它這樣湮滅,再不會宣之於口。

還是在我作右將軍,全心跟隨他的時候。夏日最盛的夜晚,我實在忍不住熱,左右無事,趁眾人吃飯的當兒,偷偷潛去大將軍專用的池塘洗浴。如此數日無事,我便也鬆懈了,那晚依例又去,一頭紮入水,卻正紮在隨於波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