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舒心一點。
就當作是做了一場夢，就這樣在緬懷中安然地死去，也好。
葛力抬起頭看天，自嘲地彎起一抹笑。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腦海中出現的全是那個橘發死神落寞的臉，若隱若現飄忽不定
33、最後一次 ...
。
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狠狠地擁抱他，毫不忌諱地說——
愛。
……
……
“把他丟到現世，隨便什麼地方都行。”
“可您不是說要銷毀他嗎？”
“由他自生自滅，無異於銷毀。”涅望著屍魂界偶有的陰雲，歎了口氣，輕輕自語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
……
黑崎……一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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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力姆喬！”
一護確定那個橫在路邊不省人事的家夥是葛力，他衝過去，緩緩扶起他讓他躺在自己腿上。
從屍魂界回來的幾日，一護一直心神不寧，整日在課堂上隔著玻璃窗望著遠方山脈模糊的輪廓發呆。於是他再也呆不住，翹了課跑出來瞎晃悠。他也不知道怎麼晃到了這裏，鬼使神差地遇到了這半死不活的貓。
命運像是突降的傾盆大雨，躲也躲不掉。而連接二人的羈絆，大概是這輩子也斬不斷了。
“葛力姆喬，葛力姆喬！”一護晃了晃懷中的人，用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麵具。“怎麼會在這裏……天，燒這麼厲害。”
一護望著葛力，心裏像打翻五味瓶似的，各種不是滋味。看他嘴唇稍稍動了兩下，像是在嚼著胡話，一護貓下頭，把耳朵貼在他唇邊。
似乎在叫渴。幾天沒有喝水吧，嘴巴幹得像皸裂的地皮。
一護從地上拿起剛喝了一半的牛奶，伸到葛力嘴邊。見葛力根本沒有自己吸食的意識，一護皺了皺眉，索性自己吸了一口，對著葛力的唇一口氣吹了下去，就這樣一口口把半包牛奶都喂完，才見葛力慢慢張開眼，晃動著溼潤的睫毛。
“黒崎……”
望著恢複意識的葛力，一護露出淺淺的笑。
“你再不來……老子……就要死了……”葛力垂下眼簾，都這副德性了不忘記抱怨。
“啊……”一護溫柔地點點頭安慰著他。“我這不是來了麼。”
“哼。”葛力彎起嘴角，滿足地閉上眼。“……草莓味。”
一護笑了笑，慢慢拖著葛力站起來。看葛力依舊一灘軟泥一樣站不住腳，一護索性把他背了起來。葛力趴在一護背上，沒了知覺的雙手勉強勾住他的脖子。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夕陽從斜後方照過來，照得冰涼的脊背暖烘烘的。
“黒崎。”葛力在一護耳邊輕語。
“嗯。”
“你不生氣了。”
“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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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力差點沒忍住淚水。
33、最後一次 ...
“對不起。”
一護沒有接話，默默地走著，感覺葛力快從背上滑下去的時候，欠了欠身子又把他托上來。
“我啊，大概是永遠原諒不了你了。”良久之後，一護抬起頭看天，故作灑脫狀說。“所以，又來找你討債了。”
葛力悶著頭，最終還是沒能克製住淚水，嘴角顫唞了兩下，說不出一個字。
“我可……沒什麼東西能還你。”
“不是還有人在麼。”
葛力笑了笑。
“你啊，就給我好好還債，別再想亂七八糟的事了。”
“……嗯。一輩子……夠了吧。”
“也許……不夠呢……”
夕陽中，兩人身影越來越長，越來越暗，另一邊墨色的天空下依稀閃爍著幾顆星光。這顏色有點壓抑的天空，看起來卻是那麼舒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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