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潔為難的表情,峻憂突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小潔,你說吧,這事我早晚還是會知道的!"
高潔咬了咬唇,正色:"這次放話的是董事長,是學長的哥哥呀!"
她就是不明白,昨天還見董事長寵愛的眼神一直跟著學長,今天怎麼全變卦了?
是啖?!
一陣暈旋突如其來地襲上峻憂,他瘦弱的身軀不禁支持不住地虛晃了幾下.
"學長,你沒事吧?"高潔見狀,立即擔憂地上前扶住峻憂的手臂.
"謝謝你,我沒事,我沒事--"峻憂擱開高潔的手,斂下眸底的複雜,淡淡地掩飾著自己的失態,轉身走出資料室.
他不該懷疑啖的,啖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他不該懷疑,不該懷疑,可是---
他沒辦法冷靜,沒辦法啊!啖,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皙優美的左手下意識地揪緊白襯衫的襟口,峻憂全身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靠在洗手間的牆壁上---
竭力漠視員工們的指指點點,峻憂疾步朝董事長辦公室走去,啖--他欠自己一個明白的解釋!
推開沉重的紅木大門,峻憂怎麼也料不到會看到這種場麵.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怔怔地立在門口,腦子裏一片空白.
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可怕的男人,峻憂顫了顫紅唇,幹澀地問道:"啖,為什麼?"
他不懂,為什麼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會改變這麼多事,會改變一個人,會讓他的世界---全數崩塌?
摟著懷中豔麗的女人,黑擇啖冷冷地睨著峻憂,冷冽的語氣像是結了千年寒冰一樣:"沒有為什麼,正如你所見,我跟這個女人關係匪淺,僅此而已!"
黑擇啖眼中陌生的冷酷讓峻憂不禁踉蹌了一下,他扶住門框,勉強站住身,酸澀的喉嚨傳來了熟悉的痛楚,但---他還不能哭,他還問清楚,一哭就代表所有的事實都成真了,他不能哭----
"僅此而已?啖,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到底是怎麼了?"哽咽著問出口,峻憂強製地命令自己還沒弄清楚事實前決不能崩潰.
輕柔地撫觸懷中女人的頭發,黑擇啖冷酷地斜睨著門口那抹似乎搖搖欲墜的瘦弱身影,性感的薄唇輕啟,似受了詛咒般,輕喃著:"我並不需要你,峻憂,少了你,我的世界依舊在轉,所以,我不需要你!"
還有什麼話比這句話更傷人的!
峻憂不知道也不想去細想,此時的他隻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隻覺得似刀割般的疼痛根本不容許他分神去思考,隻發現自己的世界在此時此刻---全部摧毀!
他的啖,他----不是他唯一的啖!
"為什麼?啖,為什麼我--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峻憂失神地緩步走向那個熟悉,此刻卻讓他摸不透的男人,原本清冽的細長眸子裏盛著晶瑩的淚水以及可怕的空洞.
"不為什麼,我隻是---"黑擇啖一把推開懷裏的女人,驀地揪住峻憂的衣襟用力提起,冷酷的黑眸殘忍地睨著跟前蒼白著臉色的男子,"隻是不要你了,你走吧!"
黑擇啖放開峻憂的衣襟,快速地背過高大的身軀,不再看峻憂那張隨時會讓他心疼地想將他揉進心坎裏的臉龐.
"原來是這樣啊!"斂眸看了一眼自己褶皺的衣襟,峻憂清透的聲音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悲哀.
啖他不需要自己,厭倦自己,不要自己了--
都這樣了,他還能說些什麼,還能挽回些什麼?
心碎了,原來是這樣一種痛苦到想立即死掉的感覺嗬--
"我一直都在擔心,擔心如果讓人發現我跟啖的關係後,啖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做?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庸人自擾,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透骨的冷直直刺入峻憂的身子,他的寒冬在這一年似乎來得特別早.
峻憂恍惚地看著那堵背對著他的高大身影,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也掩去了他眼底的眷戀.
半晌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故做堅強:"稍後,我會把我的股份轉到你的名額下."
如果這是啖想要的,他就給,給得悲傷,給得毫無怨言,一如他對啖的情--
蹣跚著腳步走到門邊,峻憂終於按奈不住地痛苦叫道:"啖,你應該知道我從不看重金錢與權勢!"
回答他的卻是一片噬心的靜默.
"嗚--"峻憂心慌地抬起雙手捂住顫唞的唇,不讓哽咽聲宣泄出口,他實在沒辦法平心靜氣地接受這一連串的變化.啖,他是這麼深愛著這個男人啊!
纖瘦的身體快速地衝出了辦公室----
"黑擇--"嬌柔的聲音剛一出口就被一聲怒吼截斷,
"滾!"
"那錢-"
"我會叫人彙給你,現在你給我滾出去!"黑擇啖收斂情緒,慵懶地坐進黑皮大椅裏,低沉的聲音藏著幾許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