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陽光明媚,秋風涼爽,一眼望去滿地金黃的杏葉,兩側成排杏樹上的葉子還在絡繹不絕的飄落著,杏林間一高一矮一前一後的走著兩個男子,矮一些的男子走在前頭,身著樸素,雙手環抱著一個罐子,頭塌拉著,無精打采的,遠看似個小老頭,但走近看你就會發現明明是個少年郎,隻是稚嫩的臉上多了許多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憂傷哀愁。
而後頭的男子卻是昂首闊步一手背於身後,眼神伶俐,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頗有王者氣魄,而他那半束半披的發髻加上他那身被秋風吹起的白灰色道袍又有著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顧則:“你說我母親的魂魄還在世嗎?”聽著顧則這突如其來的問話,男子淡淡回道“應當是在的……隻是……”聽了他這話顧則連忙轉過頭去問道“隻是?隻是什麼?”男子不語,好一會才說道“等日後我再與你細說”顧則聽著這話失落的把頭轉回去喃喃道“不告訴我算了!還說什麼以後……”
顧則邊喃喃自語邊走著一會說想念母親……一會又說自己可憐……一會又開始優愁起來……男子走在他身後聽著他這些話,不禁心裏覺得好笑,還是小孩子心性呀!
顧則:“聽我母親和常爺爺他們都叫你顧道長,以前我問過母親你全名叫什麼,她說她也不知道”
男子不禁心裏想道“我沒與冉姑娘說過我全名嗎……?嗯……好像是……沒有的。”
顧則:“幾年前聽母親說起你,你也姓顧又與我母親是舊識起初我還以為你就那個騙我母親的負心人呢,常常在心裏詛咒你,後來一見你,發現你那麼年輕,當年與我母親認識時應當還是個小屁孩,才知我咒錯人了”
聽了顧則這些話男子不禁笑出聲道“難怪那時我常感覺自己運氣不太好”
顧則有點怪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了!所以你全名到底叫啥?”好一會見後邊沒動靜顧則詫異的停下腳轉過頭去隻見後頭的人直直從他旁邊走過,走了兩三步遠後道“顧墨玄!或是叫我師父也可!”
顧則聽這話連追上前去問道“師父?叫師父?你這是要收我為徒?”
顧墨玄:“難不成你覺得我的實力不足以做你師父?”
顧則連忙搖頭道“自然不是!你當真肯教我法術?”
顧墨玄:“當真!”
顧則:“顧……額……那個師……師父!”
顧墨玄:“叫聲師父就這麼別扭嗎?”
顧則:“你這年紀,做我哥還差不多!對著你這張比我大不了幾歲臉叫師父確實有點別扭的!”
顧墨玄聽著這話不禁說道“我這年紀?你知道我多大了嗎?我這年紀做你祖師爺我都輩份底!”
顧則:“淨說大話,我才不信你呢!”
顧墨玄一揮袖子往前走去道“也罷!哥哥就哥哥吧!”
顧則:“哥!”
顧墨玄:“嗯?”
顧則:“您能跟我說說我母親以前的事嗎?”
顧墨玄:“我啊!與你母親算是舊識吧,我常常雲遊四方,到一個地方就會在當地的道觀借住些時日,一次我徒經千臨在那邊的一道觀逗留了半年,期間恰逢你母親與你……父親來祁願所以就認識了。”
顧則一聽父親兩個字不由得說道“他不是我父親!”
顧墨玄一笑,這小孩脾氣還不小嘛!心想著又道“他們雙雙來祁願看著也是郎才女貌,祁的也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願,可誰成想你母親三月後卻孤身一人來到觀中,我見她腹中有活氣環繞,分明是已經身懷六甲,本應該是好事,卻見她滿臉愁苦哀傷,於是我便上前詢問,可我詢問話一出口她便泣不成聲,她問我能不能幫她施法算算她孩子的父親在哪?是不是遇了何事脫不開身來接她,她明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如今卻身懷六甲,而她孩子的父親說回家去準備來家裏提親,可如今三個月過去了依然不見人影,家裏人知道後說她給家裏人蒙羞逼她打掉孩子後嫁與城一修士世家的老家主為妾,她不願便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