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我當了一輩子優秀幹部,你媽媽是桃李滿天下的人民教師,我們兩個,可丟不起這個人啊!昨天,又有一個老同誌給我打電話,反映你的那點事情!作為這個社會的一份子,我們不能隻圖自己享樂,還要站好自己的崗位,不能叫信任我們的人民群眾失望啊……”
挽月按開免提,把手機擱在茶幾上,默默對著手機那一頭的老幹部做口型:
‘兒臣惶恐兒臣有罪兒臣萬死難辭其咎……’
‘不就是半個月沒去上班嘛!’
‘憑本事請的假,誰也別想讓我離開家門半步!’
挽月穿越到一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逛了一圈,別的本事沒能帶回來,人倒是被寵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心態妥妥回到了少女時期。讓一個豆蔻少女坐在辦公室裏,陪一群大叔大嬸聊一整天家長裏短雞毛蒜皮已經很折磨人了,重點是他們還把她當作自己的同類!這個少女怎麼辦?這個少女也很絕望啊!
挽月無比唾棄穿越之前的自己。那時候還跟大叔大嬸他們很有共同語言來著?!
不過這隻是她不去上班的理由之一,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嘛……
父皇冗長的演講終於結束了,母後大人的聲音出現在茶幾上。
“囡囡啊,我一說這個呢,你又要嫌我煩,問題是不說不行啊!媽知道,高書遠那混小子對不起你,啊,搞外遇,啊,還給小三兒開公司,啊,貪汙受賄給抓了,你要跟他離婚,爸和媽無條件支持你!問題是,你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是不是?你這剛離婚幾天呢,怎麼就跟個小夥子談起戀愛來了!這樣影響不好的呀!那個跟你好的小夥子,趕緊趕緊的分了!他才幾歲啊!見著我都能喊姥姥!啊,你跟他攪和,我跟你爸出去怎麼見人嘛!哎呀什麼真愛不真愛的,這種小白臉,圖的就是你的錢!”
挽月嘴角一抽,抬起眼睛看了看坐在對麵沙發上,吊兒郎當翹著腿的林少歌。
他戴著一對遮了小半張臉的大耳機,抱著筆記本正在打遊戲。
“咳咳,”挽月清清嗓子,從茶幾上撈回了手機,“媽~少歌他不是小白臉,也不圖我的錢。”
“不圖你的錢他圖你什麼?啊?你說說,他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住著你的房子,一天到晚除了玩遊戲他還能幹點什麼?這樣還不是小白臉,那什麼才是小白臉哪?”
“……他在搞科研。”挽月硬著頭皮死辯,“就那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項目,你們就別瞎操心了!我都多大的人了,有分寸、有分寸!”
“哎喲我的囡囡!”老媽恨鐵不成鋼,“你不是還老給我和你爸轉發那些個什麼什麼電信詐騙啊、針對中老年人的圈套啊、什麼什麼傳銷陷阱啊……咋輪到你自己,就這麼拎不清呢!這小子,就是個騙子!你再不把他趕出去,我和你爸就要動一動老關係,強製把他帶走啦!臉皮……臉皮我們也不要了!”
老爸的背景聲傳出來:“違法亂紀的事情絕對不能做。臉皮還是要的嘛。”
林少歌慢悠悠地摘下耳機,彎起月牙眼壞笑著說:“是該去拜會嶽父嶽母了。”
挽月頭大如鬥,急急向父皇母後跪了個安,關掉手機,先哄這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