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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與靜物--橘子汁

§─一掖情─§

那一天深夜裏,他經過一間bar,撞見一個人。

少年醉醺醺的趴在他肩膀上,「雨塵...............」他低喃。

「喂?你還好吧?」

「雨塵......」

他很確定自己並不像女人,不過,那少年顯然男女不分,抓住他的後腦,就這樣狠狠的奪去他的初吻。

「啐!!」他扶住看起來好像要跌倒的少年。「可惡!」初吻獻給一個男的就罷了,最嘔的是自己明明是個同性戀,卻從來沒吻過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初吻就這樣不明就理的被同性奪走了。

「雨塵.........」

「嘖!喂!不會那麼巧你也是同性戀吧?」他揚起眉毛。

「雨塵.........」突然他又抓住他的頭大吻特吻,然後剝起他的衣服來,「我喜歡你......」

「我、噯、你認錯人了──哎喲!!」他摸他哪裏!?

「雨塵......」

「啐!!你自找的!」他將他拖上出租車。

§

隔日清晨,那個少年先早起了。

雲流起來的時候桌上放著一份外麵買來的早餐,下麵壓著一張紙條,「謝禮」。

就這樣,雲流生平第一次的一掖情落幕了。

§

過幾年以後,回想起來,那一次的經驗竟是雲流最懷念的。

少年的體溫略低,在悶熱的夏夜裏令人感到舒適,而且雖然醉了但相當有酒品,至少沒有吐,從他身上傳來的是相當高級的紅酒的味道。

少年溫柔而順從的依偎在他懷中,手指輕輕的,既不過分淫浪,也不過於羞澀的撫過雲流的身體,令初次體驗同性間溫存的雲流非常的投入。

他們並沒有怎樣熱烈的交纏,隻是很輕柔的觸摸對方的身體,但是雲流非常的滿足,即使事後想起來,還是覺得非常美好。

幾年以後的那一天,他被朋友拉去陪喝酒,在另一間bar裏見到了他。

燁澄。

舞台上的開架式鋼琴前,坐著一個少年,彈著儉約的曲調。

雲流不懂音樂,所以也不知道那是哪一首曲子,不過,他認得鋼琴手。

雲流睜著眼,還想確認,他真的是那一晚和他一度春風的人?

一個俊美的青年上去和燁澄講話,但是,三兩句被他打發,再一個上去,還是一樣,沒講幾句話,就走了。

唉呀,孤嶺之花,高不可攀呢。

「你在看燁澄嗎?」朋友神情詭譎的靠過來,「嘿,燁澄很美吧,雖然他說隻是高中時學了一點,不過那台鋼琴與其放在那裏生灰塵,燁澄彈了這bar多有生氣,而且彈的不錯哩。」

「他叫燁澄?」他直盯著他瞧。

但是雲流並沒有上去搭訕,他不急。

§─燁澄─§

那一天到老爸開的畫室幫忙,原本有些厭煩,但是,倒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燁澄!?」

坐在那兒執筆的人,不正是燁澄嗎?

燁澄轉過頭,整個畫室的人都訝異的望著他。

「雲流,你認得燁澄!?」畫室老師也很訝異。

他靜靜的點點頭,但是並沒有詳說。

§

黃昏,燁澄一人留在畫室,其它人都走了,雲流坐在一邊,看他素描。

方才他們聊了聊,當然雲流也提起他為何認識他。

燁澄,非常輕描淡寫的道:「我不記得了。」

唉,早知道他要這樣答的。

安靜。

很安靜。

「那裏,」突然一隻手指指著他畫上的某一點,「稍微再暗一點。」

燁澄回頭看他一眼,「你學了畫,怎麼不走這一條路呢?」

「沒意思,」他聳聳肩膀,「這對我來講沒有挑戰性。」

燁澄回頭在他建議的地方加了兩筆,眼睛一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