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高深精妙的武功,但是快活王並不相信。
隻是,他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哪種武功比之更難纏。
王憐花內力比不上快活王,但是勝在招式精妙,他習慣隨身暗藏一支竹杖,便是為了應對如今的狀況。
他不和快活王正麵相交,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他們兩人誰都不能奈何誰。
兩人遙隔站定,王憐花神色凝重,他已經清晰感到竹杖上出現了些許裂紋,畢竟不是丐幫幫主的那根,所能承受的內力有限,更何況此刻是高手間的較量,竹杖隨時有斷裂的危險。
快活王眼中冒出精光,冷哼一聲,道:“沒想到竟然會是打狗棒法。”
王憐花微笑道:“王爺慧眼。”
快活王大笑出聲:“你果然讓人驚喜!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撐到幾時!”
說完,快活王便縱身上前,帶著萬鈞之勢直逼王憐花。似乎想要用這一掌將他斃命。
王憐花飛步後退,擎起竹杖,想要將他的掌風引到別處。
竹杖最終還是不堪重負,炸裂開來。碎屑劃過臉頰,拉出一道細長的血痕,在夜色中顯得分外刺眼。
王憐花揮掌迎上,掌法中也包含了打狗棒的精髓,將快活王的掌力卸去大半,隻是最後的那些餘力仍是將他打得重傷吐血。
正當快活王想要再給他一掌的時候,一雙如玉的手看似輕柔,卻毫不費力地將他逼退。
天空中忽然出現響箭,不知代表什麼意思。
不過,在場的三人都已經無暇顧及。
王憐花看著擋在身前的身影,柔媚勾人心弦,這本是應該被保護的人,此時卻反過來保護他。
王雲夢垂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盡是慈愛溫柔之色,嘴角帶著迷人的弧度,眼中也盡是動人的星芒。
她本就是世間最美的女子,更何況是此時溫柔盡顯。
快活王呆愣愣地看著遠處那個人,他豈會不知道她究竟是誰,隻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或許在快活王記憶中王雲夢永遠都是飽含精明算計,就算最動情的時候,也少不了那些。
王憐花澀然道:“娘。”
王雲夢歎息:“才許久不見,你竟然變得這般狼狽,也是啊,這世上最疼你的人,都不在身邊,難怪你會被惡人欺負。”
王雲夢看著王憐花略帶委屈的神情,輕笑道:“我的好兒子,睡一覺就好,到時候什麼都過去了。”
王憐花忽覺得一陣頭暈,暗道不好,隻要勉強鎮定精神抬頭看向王雲夢,隻是眼前愈發模糊一片,想要抓住近在眼前的那道身影,隻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無力,隻能看著她漸漸遠離。
眼角冰冷一片,心底那種悲慟無法用言語說出,恍惚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淒涼的夜色,被紅豔豔地火光照亮,耳畔盡是絕望的哀號。
連天上的那輪明月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暗紅之色。
王憐花終究是閉上眼睛,讓自己墮入一片黑暗,不去看,不去聽,便不會再想了吧。
王憐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沈浪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此時難得合上眼小憩一會兒。
王憐花靜靜地看著他,斂去微笑以及明亮的眼睛,原先英俊溫柔的臉卻給人冷硬的感覺,讓人恍然間發覺,原來眼前這人也有強勢的一麵。
沈浪睜開眼,直直望進那雙清冷的雙眸中,平靜如水,但他卻看出了其中的哀傷。
伸手將他攬在懷中,沈浪柔聲道:“一切都過去了。”
王憐花啞聲道:“我睡了多久?”
沈浪道:“三日。”
王憐花輕聲道:“是麼?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