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間盡是一股愁緒。
沈浪無奈,微笑道:“我們能不能別再想這些了,美景如斯,總是說這些也太煞風景了。”
王憐花斂眸道:“不錯。”
沈浪握住他的手:“不論如何,我會在你身邊。”
王憐花抬起頭,眼中露出了笑意:“沈相公誇下海口,也不怕閃了舌頭。”
沈浪湊近,低沉的聲音響起:“不妨試試。”
雙♪唇相觸,兩人緊緊相擁,方才的不渝似乎都已經遺忘腦後。
他們所處的地方正好是山澗旁地空地,居高臨下,一下子便可以看清他們正在做什麼。
不遠處傳來衣袂翩飛的聲音,沈浪和王憐花很自覺地放開彼此。抬頭便看見了那個白色翩然的身影。
溫和帶著聖潔的微笑的臉,清澈幽靜的雙眸,烏黑長發隨風而動,身後背著一架琴,顯然就是方才的撫琴之人。
那人含笑看向溪邊的兩人,朱唇輕啟:“打擾二位興致,還請海涵。”
沈浪微笑道:“並不打擾,徐兄,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那人正是徐若愚,相比半年前,他的氣質更加出塵,眼眸清明無垢,似乎連最後一絲虛偽都不複存在。
徐若愚輕笑:“多謝沈兄掛念,一切安好。”
瞥了眼王憐花,徐若愚道:“如今我又出現在你麵前,你當如何?是繼續泰山上的決鬥還是化幹戈為玉帛?”
王憐花眼中有著一絲戒備:“你為何會在此處?”
徐若愚道:“若說我漂泊四海,遊山玩水,剛好來到這裏,又恰巧碰見二位,你可信?”徐若愚說的自然,一片寫意自得的神態,倒不似作偽。
沈浪相信,但是王憐花卻不信。
徐若愚早就察覺出了王憐花的想法,也不氣惱,畢竟上一次見麵的兩人還在喊打喊殺,下一次見麵就讓他相信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
不過徐若愚倒真沒說謊,他的確是無意來此。
隻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湊巧遇見快活王來此,又湊巧遇見了沈浪和王憐花兩人,要說他毫無目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何況是王憐花。不過沈浪的坦誠倒是令徐若愚吃了一驚,眼中也泛出了一絲笑意。
徐若愚微笑道:“沈兄如此信我,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若他日有需要,盡管開口。”
王憐花在一旁抿嘴不語,不過看向徐若愚的眼神中總是帶著審視戒備。
徐若愚除了暗自好笑之外,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自己就是那條蛇,怨不得別人如此待他。
沈浪道:“徐兄接下來要去何處?”
徐若愚輕彈衣衫,神態隨意:“自是繼續遊曆江湖。”眼睛一轉,徐若愚笑道:“二位又為何會在此處?若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應該在洛陽。”
王憐花道:“自然與徐兄一般,出來遊玩罷了。”
徐若愚哦了一聲,不可置否,忽然輕笑道:“在下聽聞不久之前太行山又快活王的蹤跡,不知是真還是假。”
王憐花蹙眉,徐若愚難道也知道他和快活王的關係?
看出了他的疑惑,徐若愚笑道:“白姑娘和在下也算是舊識,此處不遠的山莊便是她的產業。幾日前,我曾拜訪過她。”
徐若愚看向王憐花,似乎想看看他的反應:“白姑娘即將成為快活王的王妃,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王憐花蹙眉:“我擔心什麼?”
徐若愚道:“多一個母親也無所謂?”
王憐花不語,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屑。
沈浪見王憐花沉默不語,徑自答道:“看來徐兄已經知道了,的確憐花是那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