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
燈光!無邊的黑暗中,赫然有了一點燈光。
看來他們已經找到那些人了。
熊貓兒二話不說,直接撲了過去。沈浪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沉聲道:“對付此人,切切不可大意。”
黑暗中的燈光總是難辨遠近,有時那燈光明明瞧著很近,卻偏偏很遠;有時瞧著很遠,卻又偏偏很近。
沈浪一句話說完,熊貓兒還未答話,那燈光已赫然到了眼前——隻見一塊巨大的青石上,擺著盞孤燈。
燈光有如鬼火般閃爍不定,青石上的殘雪,也不知被誰打掃得幹幹淨淨,但四下卻連鬼影也瞧不見一個。
雖然沒有人,熊貓兒還是不禁心跳了起來——他雖然心跳了起來,還是一步步走了過去。
燈,金光閃閃,竟是黃金所鑄。
熊貓兒咬牙道:“好小子,連燈也是金子做的。卻不知他留下這樣一盞燈,在這裏又是在耍什麼花樣。”
沈浪麵色凝重,緩緩道:“他這盞燈是留給咱們的。”說完,沈浪回頭看了王憐花一眼,似乎是想看他有什麼想法,夜色中,隻能看見一雙閃動著星點水光的眼眸。
王憐花看了沈浪一眼,淡淡道:“下麵有紙。”
熊貓兒一愣,低頭看去,果然發現一張紙壓在燈下,拿起一看,上麵寫著“想要找我?那麼便順著這條路來好了”。
這簡簡單單十幾個字旁邊,竟畫著幅詳詳細細的地圖,說明了這條路通向哪裏,路是如何走法。
也注明了他的駐宿之地。
熊貓兒愣了半響,歎道:“竟然連駐地都標出來了。但……這幅地圖會不會是假的?”
王憐花接過掃了眼,冷笑一聲:“放心,是真的。”
熊貓兒問道:“為何如此肯定,你怎知他們不是騙我們的呢?”
沈浪沉吟:“憐花說的不錯,但是熊兄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王憐花隨手將紙遞給沈浪,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熊貓兒直罵他魯莽,沈浪也隻是無奈搖頭跟上。不過也是,與其想這圖是真是假,前方是否有陷阱,還不如直接去看看,隻要多加小心,相信這世上沒人能動得了他們。
三人按圖索驥,又走了一個時辰。
陰暗的山影中,便突又現出了燈火。
這一次燈光看來甚是明亮,顯然絕不止一盞燈。走到近前,便可瞧見一座巨大的帳篷矗立在燈光中。
還未到達地圖上標記處的快活王的住處,但是前方的燈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三人頓住腳步,他們可以感覺到附近有高手,而且不止一人。除此之外,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以及隱約的哀號之聲。
熊貓兒沉聲道:“看來前方有陷阱,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還是等天亮的時候再走?”
王憐花輕笑道:“縱使我們想退也已經晚了。”他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而手中也已經暗暗扣住了暗器。
沈浪當然知道他這樣的原因,因為已經有人在往他們這裏靠近。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來人是否是沈浪沈相公?”
沈浪高聲道:“正是在下。”
那聲音繼續說道:“沈相公,王爺有請!”
熊貓兒立即阻止道:“沈浪,這裏一定有詐,我們不能過去!”
沈浪溫言笑道:“事到如今就算前麵有陷阱我們也隻能闖一闖,更何況快活王也算是梟雄,豈會以小人之道待我們。”
王憐花蹙眉,原先以為這裏的快活王定然是朱七七假扮的,就算她再有錢也不至於請來這麼多武林高手坐鎮。還是說,這裏的是真的快活王?王憐花眼中露出了深思,看向遠處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