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2)

朱啟生挑眉說道:“本王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再不好說話的人,到最後也會服服帖帖的。若愚,話可不能說太滿哦。”

徐若愚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一言不發。

朱啟生輕笑道:“若愚這是生氣了?”

徐若愚冷冷說道:“別那麼叫我。”

朱啟生凝眉苦Θ

朱啟生歎氣,他知道徐若愚現在是軟硬不吃,這倒有些難辦了。朱啟生腦中盤算著怎麼讓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謫仙摘去麵具,恢複方才那副模樣,雖然發怒對身體不好,但那樣的他倒顯得有些人情味,更能接近。

徐若愚坐下,七弦古琴置於膝前,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放於琴弦上,隨著手指的撥弄,古琴發出了動人的聲響。天籟之音,人間難聞。

朱啟生閉上眼睛,坐在徐若愚身旁,靜靜欣賞。

清風拂麵,帶著醉人的花香,耳畔琴聲叮咚,撫平人心境。

徐若愚抬眼看向身邊的人,斂下眼中的殺意,撥弄著琴弦,反正此時閑來無事,陪你玩玩又有何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露出你的真麵目。

朱啟生似乎注視到了徐若愚的目光,睜開眼睛對上。

幽寂無波,深邃迷人,包容萬物,浩瀚無邊。

世間萬物在這雙眼中都留不下一絲痕跡,但是徐若愚卻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心猛地一顫,手中力道沒把握好,“嘣”的一聲,琴弦應聲而斷。

徐若愚怔怔地看著斷裂的琴弦,連手上被劃出的一道口子都沒有理會。

朱啟生歎了口氣,握住他如玉的手,將其放到嘴裏,輕舔傷口,眼中露出了一絲心疼。

徐若愚似乎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急忙抽回,施展輕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朱啟生手中還殘留著握住那人手的感覺,此時看向他倉皇逃離的身影,邪邪一笑,也不著急追回。

徐若愚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的濕熱早已消失,但就這般看著似乎也能體會到方才的感覺。他這是落荒而逃,徐若愚苦笑,看來自己的心境還是不夠堅定。

從出生開始,自己腦海中便有許多零零碎碎的記憶,那是屬於無花的記憶。

記憶中的人影、事情總是是不是地纏繞著他,讓他分不清何為夢境何為真實,讓他分不清他是無花,還是徐若愚。

隻是心底總是在執著著什麼,這個執著在見到王憐花之後變得清晰起來。

他原以為沒有人會喊出無花這兩個字,但如今卻出現了,而且這個人還不是記憶中的人。

朱啟生,你究竟是誰?

王憐花回到自己點紅樓的閣樓中,呆坐在琴案前,撥弄著琴弦。這古琴王憐花很熟悉,尾部的焦痕清晰可見,正是名爍古今的焦尾。

能重新拿到這琴倒是出了王憐花的意料,不過隨即覺得有些好笑,這琴是當年柴玉關用來討好王雲夢搜羅來的,幾經輾轉,最後回到了王憐花手中。如今看著這琴,總能想到物是人非這四字。

一曲陽春奏畢,門外傳來一陣掌聲。

從腳步聲聽聞,王憐花知道來人他並不認識,不過對方既然能出現在這裏,足以說明他不簡單。

王憐花笑道:“不知貴客駕到,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門外那個聲音響起:“是本王不請自來,叨擾王公子了。”

本王?王憐花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的笑容愈加大了,對著門外說道:“原來是西南王,寒舍簡陋,王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