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認識是因為再不斬的受傷。

那一天,任務是奪取風之國一行忍者保護的卷軸,過程格外慘烈,以至於當任務結束之後,隻有我和再不斬活了下來,他狼狽的咬著繃帶,雖然這樣,也完全不允許我的靠近。

緊握著斬首大刀,和我僵持著,一旦我有所動作,大概就會毫不猶豫的砍下來。

白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靠近了受傷的凶獸,用小孩子獨有的幹淨的聲音說著:“再不斬大人,沒事的,我會保護再不斬大人的。”這樣說完後,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笑了一笑,開始給慢慢放鬆下來的再不斬處理傷口。

我這才知道,白一直都跟在我們身邊。

風之國幹燥的氣候讓人不適,不僅是我,其他人似乎也這麼覺得,但是要我把他們帶回去,那更加不可能了,草草掩埋過後,插上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會倒掉或者被掩埋的記號,我們踏上了回鄉的路。

卷軸和普通的收藏物品的卷軸並沒有什麼不同,由於是我親手搶到的,按照規矩也一直由我來保管,如果不是這樣倒還好,正是因為天天放在身邊,我漸漸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麼東西。

護送貴重物品的任務,如果不許忍者知道的話,一般會加上許多封印之類的,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如果準備充分的話,沒有什麼封印是不能重新偽造的,尤其是我這樣擅長各種冷僻的封印結界術的家夥,又沒有一點身為忍者的自覺,結局往往就像現在一樣。

避過了同行的兩人的耳目,研究了一下封印,記住了訣竅之後,我毫不猶豫揭開了卷軸,一塊黑色的石頭就這麼滾了出來,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滾進了我的懷裏。

雖然事後很快就把它重新裝回了卷軸,但我的好奇並沒有就此得到滿足,相反的,會花這麼大代價護送一塊普通石頭的家夥,應該不會是玩弄我們才對。這塊石頭中難道藏著什麼秘密麼?

穿越之前,我那個沒有一點點好奇心的妹妹,最喜歡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哥,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的。

謝謝,你哥哥我從來就沒有養過貓。

忍耐欲望是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煩,放縱則是希望滿足,哪怕隻有一瞬間。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個頭,往往就很難結束,所以,我很快下定決心,做了忍者在任務中最為忌諱的事情——偷龍轉鳳。

當然,為此我得到了一頓痛罵。

霧隱村的暗部是被各種勢力滲透的大染缸,歸於小宴長老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連我也記不得了,他倒是一向很器重我,所以完全不能接受我們折損了那麼多的人手,居然還拿錯了東西。同樣的封印,同樣的卷軸,唯一不同的是那塊石頭,被我隨手撿了一塊相似的給調換了。

他痛罵我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想到那塊石頭正在我的忍具袋裏麵,本來就是從敵人那裏搶來的,就算搶到了假的也不稀奇,隻能說明對方比較狡猾,這是所有人的思維定勢。像我這麼素行良好,有著天才之名,怎麼看怎麼前途遠大的忍者,根本沒有什麼人懷疑過,就算我出了名的精通各種冷僻的術。

對於那塊破石頭近乎著魔的興趣,在過了一陣子之後,就完全消失了,雖然是花了大力氣弄來的東西,但是把它破開了也沒發現奇怪的地方,所以後來漸漸也淡忘了。

我並不是長性的人,往往隨意而任性,有著一張足夠期盼他人的恭順的臉,所以人人都覺得滿意。連白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再不斬會那麼對我忌憚,這個嘛,我當然不會告訴他,那是野獸的直覺啊。

那個愚蠢而凶狠的男人,有著近乎尖銳的直覺,離他最近的距離,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小宴長老為我介紹他手下的得意大將,真是可笑,所謂的老狐狸也不過如此,那個有著鬼人的稱號的男人眼睛裏熊熊燃燒著欲望,他卻一點也看不到。

也許是因為,小宴長老的欲望要比再不斬的野心更加深沉吧,所以把眼前的一切都忽略了。

和再不斬一起出任務是很麻煩的事情,因為他有著攻擊同伴的惡癖,在霧隱村這個不算什麼,畢竟我們畢業考試就是自相殘殺,每個人都必須要有足夠冷酷的心性,沒有多餘的軟弱,這樣的規定木葉也不是有麼,那個冠冕堂皇的忍者守則,也是要他們忘記身為人的那一麵吧?

沒關係,我從來不怕殺人。

任務也不是經常有,水之國獨有的地理位置和斑老大的中二思維注定了霧隱村與世隔絕,不受外部大戰的影響的結果是我們如火如荼的發展起了內戰,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是到處去打仗,搞內戰,殺人放火什麼的。

忍者,是非常無聊的職業。

十歲的時候取得了霧隱七人眾之一的刀,當我也終於成為傳說中的忍者後,我終於中二的寂寞了。所以,在他們集體為我慶功祝賀的那一晚,我叛村了。

離開水之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總有揮之不去的家夥跟在我身後,我這才想起來,暗部的職責之一就是處理我這樣糟糕的家夥,到處遊蕩的家夥,也就是俗稱的叛忍。

大概是武鬥無效,終於有一天,斑親自出現在我麵前,帶著那張搞笑的麵具,對我伸出了手,說:“要不要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