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相親?!]
初冬的天,暖暖的陽光曬進來,照得人有些懶洋洋的。
我不雅的打了個大哈欠,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將看了一早上的書夾好放在一邊,眼角的餘光瞄到悶油瓶筆直的坐在沙發裏,木木的看著我塞給他用來打發時間的冷笑話大全。
曾經把我笑到打滾的冷笑話,看樣子完全對他不起作用啊。我暗暗歎口氣,經過好幾次的生死掙紮,現在好不容易有幾天閑了下來,看著悶油瓶發呆,擦刀,吃飯,睡覺,然後再發呆,擦刀,吃飯,睡覺......
他娘的要不要人生過成這樣啊?!
不過,為什麼就算悶油瓶悶成這樣,這些相處的日子裏,我卻覺得平淡又溫馨的,感覺上吧,好像就像小兩口子一樣,恩,小兩口?!口你妹啊!
被自己想法震驚到的我差點要扇自己個大耳光子,難道是閑下來了連腦子也一起閑壞了?!冷汗直掛時,手機倒是識時務的響了起來。
我單手接了起來,手機那頭傳來二舅媽的尖銳的聲音,“小吳啊,之前和你說的相親那事兒,那姑娘看過你照片和資料後,打電話和我講很中意你咧......”
相親?我撓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兒,才終於從角落堆裏翻出了這陳穀子的事情。大概半年前,家族聚會的時候,老一輩們見我二十幾了卻連次戀愛也沒談過,鼓弄著說什麼二舅媽的鄰居那姑娘長的可水靈了,人又乖巧,於是準備把我介紹給那姑娘,兩人好好見見麵。誰知道她看過我照片後就婉言謝絕了,說自己比較喜歡有男子氣概些的。後來,這事也就這麼吹了。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都半年了,才打電話說什麼中意我的話,傻子才信你!我朝天翻了個白眼,決定把事情推掉。
“小吳啊,現在我和這姑娘都在機場,她說要和你一起去九寨溝玩,連機票都買好了,下午2點半的,你快點啊,我和她都等著呢!”
“不是,我.....”嘟的一聲,手機已經被切斷了。
靠靠靠!我頓時火起,抓過枕頭狠狠往地上一砸,他娘的有沒有人權啊?!憑什麼她說不要就不要,她說要見麵,我就要屁顛屁顛的跟過去啊!可是如果不去機場的話,憑二舅媽那斤斤計較的個性,絕對會在這幾天鬧得我家雞犬不寧,悶油瓶難得這幾天安靜,我想讓他多接觸接觸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聽二舅媽罵街啊啊啊!!!
看著牆上已經快要指向一點的鬧鍾,我哀嚎了一聲,衝進臥室胡亂抓了幾件衣服扔到行李箱裏,慌裏慌張的扣上,誰知道越急越扣不上,當場又急出一身汗。
這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從我腰側繞過,兩根奇長的手指在扣上輕輕一按,行李箱立馬乖乖的扣上了。我鬆了口氣,抬頭時才發現悶油瓶半蹲在我身後,右手還放在扣上,看起來就像把我整個圈在懷裏。他平淡沒有波瀾的深黑色眼睛盯著我看了會兒,看的我汗毛都要起立了,才慢慢站起身走出了臥室。
我拖著行李箱,邊想著該怎麼和悶油瓶解釋,以及接下來怎麼安排他才好,像這種日常生活九級傷殘人士,擱哪我都不放心,可是總不能帶著悶油瓶一起去相親吧?那時候,是不是改叫拖油瓶?.......
我亂七八糟的想著,已經走到了大門口,看到悶油瓶背著他那把黑金刀,手裏提了個袋子,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等我。我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他是要和我一起去了,也對,我最近出門去超市也帶著他去,去鋪子也帶著他,回家也帶著,可以說除了上廁所洗澡等雜事,我差不多是把悶油瓶別在我褲腰帶上了。現在看到我收拾行李,自然也條件反射的跟來了。
我深吸了口氣,微踮腳兩隻手捧住他的臉,看著他頓時變深的黑眸,認真的開始叮囑起來,“小哥,這兩三天我有事情,隻能讓你一個人呆在家裏了,到了飯點的時候,我讓王盟送過來,你必須全部吃掉,不許挑食,平時不要老坐著發呆,偶爾也看看電視和書什麼的,家裏的鑰匙我放鞋櫃上麵了,沒有事情的話,不許出門!我最遲三天,一定回來,你要在家裏等我,不要出門亂走。”讓胖子來看著悶油瓶明顯不現實,這個有犯案前科的,要是讓悶油瓶出了什麼問題,又溜走了,那時候我到哪兒哭都來不及,又不能把悶油瓶鎖在家裏,唉,隻能早點趕回來,防止出什麼意外好了。
他又盯著我看了許久,才悶悶的應了聲。我心裏一緊,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隻好火急火燎的拽著箱子悶頭衝出門,好像早點趕到機場就能早點回來一樣。
身後好像粘著熾熱的視線,回頭看時卻什麼也沒有,想來應該是錯覺,攔了輛TAXI,就直奔機場而去了。
[相親,相親,相你妹啊?!]
看著窗外飛機寬大的機翼劃過白雲,建築群則變成小小的螞蟻群。再聽著旁邊那女子咯咯的笑著,有一搭沒一搭和我說著話,我微微皺眉,強壓了怒火,冷淡的偏頭閉眼,表示自己很累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