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我鬆了一口氣。
但我的表現似乎讓拉斐爾起疑,他阻止了莫爾斯想要對我用刑的想法:“山本先生是在逃避什麼?”
我雙手抖了抖,佯裝輕鬆道:“怎麼會……”
“因為害怕黑暗?”不給我反駁的機會,拉斐爾接著道。
“……你覺得,覺得可能嗎。”我伸手抓住胸口處的衣服,努力不要暴露自己正在發抖的身體,但很可惜的是,我沒有成功。拉斐爾的笑聲傳了出來:“或許我們可以賭一把,山本先生。”
哢嚓一聲,燈關掉了,整個房間陷入了無限的黑暗之中。
我後退幾步,耳畔嗡嗡作響,隱隱約約還聽見了拉斐爾的聲音:“享受這場無聲的宴會吧,山本先生。希望7天後我還能見到你的微笑……”
七天後……
我癱坐在地上抱著雙膝,渾身開始發抖……
七天,我熬得過來嗎……無盡的噩夢,悲傷卻殘忍的夢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
……
……
獄寺從夢中驚醒,他喘熄著看著依舊是一片黑暗的房間,翻看了一下手機,才淩晨5點,但他此時依舊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欲.望了
在夢裏,他看到了山本抱著雙膝坐在地上,整個人在被黑暗慢慢的吞沒。他想要伸出手去拉住他,但夠不到,就算是用盡了力氣,他依舊夠不著他。
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徹底的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裏,什麼都做不了。
在那身影最後消失的那一刻,獄寺驚醒了。身上由於太累而沒有脫下的襯衣濕了一片,他簡直有種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的錯覺。
大約是因為最近太累了的緣故吧。獄寺自嘲的笑了笑,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往常山本去了一周他都不會有什麼想法,而這一次山本不過才去了一天,自己竟然在這邊就開始了胡思亂想。
存心詛咒他呢?
獄寺拍了拍臉頰,自我懲罰,然後走進衛生間去洗了個澡。出來的天已經亮了起來,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離開了那個他們都不怎麼久待的家裏前往彭格列的總部。
在會議上,獄寺總是心神不寧,阿綱關心的問了一句怎麼了,而獄寺卻隻是搖了搖頭:“我沒有事的,讓十代目你擔心了。”
就算是這麼說,心裏邊卻始終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並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開始變得急躁不安,就算是在練習場裏都不能夠讓他鎮定下來。一槍一槍,仿佛是對著仇人開槍,每一槍都朝著那個人體模型的要害打去,可是10槍下來,隻有4槍中了。
手下驚愕的看著這個往常都是百發百中的男人,看著他一副火大的樣子扔下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練習場。
獄寺大人怎麼了?沒有人知道,就連獄寺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是才做完了任務,獄寺這幾天都比較清閑,清閑下來就有些沒有事做,他每天倒是都到雲雀的墓前去站上一個小時,然後自嘲的罵著自己的傻子然後離開。
白天還好,隻要一到了晚上,他的噩夢就開始了。而他的噩夢,必定全是關於山本的。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山本都是抱著雙膝呆在那片黑暗裏,但獄寺似乎能夠看清楚他的表情。蒼白著臉,嘴唇幹裂,嘴角還殘留著紅色的血跡,使得他那張蒼白的臉有了一絲的妖豔。
宛如吸血鬼一般。
接著,他看到了有人粗魯的喂他喝下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山本痛苦的咳嗽了起來,最後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