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名妓 BY 沙礫 (虐心 淡淡憂傷 推薦)
文案--
他本是名門公子,卻因家道敗落,流落紅塵。
看他如何從一個懵懂孩子,漸漸成長為無人能及的絕代名妓。
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輝,我知道在他那華麗外表下的腐敗與邪惡,但是,我的 心在見到他的那天時便沉淪了,從他的眼光中,我見到的隻有清冷,他的情總是 落在另一個人身上。掌控他人的命運是他的樂趣,他總是給絕望的人一絲光明, 讓他們追尋著那一絲光明,心甘情願的徹底墮入他所布下的網。
他是蛇,是罌粟,展現給外人的永遠是讓人顫栗的美,被他吸引的同時也是步向滅亡的時刻。
看似有情卻無情,多情總被無情惱。
絕代名妓 1章 墮紅塵
衣袂飛揚,青絲凝碧,曼語調情。
我恍恍惚惚的睜著眼瞧著這一切,直到後麵有人推了我一把,踉蹌跌進一柔軟之處才反應過來。抬眼看去才發覺擁著自己的是一位如玉般溫潤美麗的男子,他抬起手拂過我的臉頰,淡然道:“生得倒是標誌。”那聲音冷冷清清,直沁到骨子裏去。他扶穩我,對著押解我來的人囑咐道:“仔細些,別傷了他的臉。”說罷,就絕塵而去。
我曾是江南第一戶淩家小公子,是曾經。幾日前,淩家因將混了沙石的米糧賣給兵部,被滿門抄斬,隻有十歲以下孩童免死,充樂籍。再過六日便是我十歲生日,我的命,是從刀口揀回來的。
從雲端跌落的感覺就是如此,前一刻我還窩在蠶絲織被中,抱著金縷手爐,怨父親不給自己買下那匹汗血寶馬,下一刻便被送到這煙花之地。刑場上父母親那灑出的鮮血與高高拋出的頭顱,徹底結果了我無憂的童年。
我光著身子站在堂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著,正中的檀香碳爐散發著誘人的溫度。一男子像審貨物般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不時的在我身上捏一把,折騰了半天才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抬起我的下頜問道:“你叫什麼?”
“淩夷。”我怯怯的回道,從眼角掃視著他,他是極俊美的,帶著一種獨特的邪魅,聲音也低沈悅耳。他念著我的名字輕輕笑了:“好名字,不用改了。”然後又吩咐人拿了套說不出什麼料子做的輕薄紅衣給我穿上。
隨後我被領進一間空曠的房間,那裏擠滿了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童,大多著青衣和黃衣,隻有不到十人穿著與我一樣的紅衣。
開始時大家還都沉默不語,不到一刻便喧鬧起來,一個紅衣童子用胳膊搗了搗我問道:“你叫什麼?我原來名字是王富貴,那男人說不好聽,改成了漆夜。”
我看著他如夜色般的烏亮長發,忍不住伸手去撫摩,輕聲道:“淩夷。”
“淩夷?好聽!”然後他又神神秘秘的咬著耳朵對我說道:“我告訴你哦,我們穿紅衣的與他們不一樣,他看了一眼旁邊確定無人偷聽又道:“我聽這裏人說,紅衣的童子要是天分好些是不用去伺候人的。”
我迷茫的看他:“伺候人?”
漆夜撓著腦袋想了想道:“大概就是陪人家睡覺,我也不是很明白拉。”漆夜說著說著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又過了幾刻,先前的男子與幾名青衣黃衣童子一同進來,房間裏頓時靜了下來,他瞟了我們一眼道:“從今天起你們便是素心閣的倡伶,不管你們先前什麼地位身份,到了這裏便是妓兒,是伺候人的身子。你們可以清高,可以孤傲,但那些不過是裝點門麵,讓恩客多掏銀兩的麵子功夫,裏子還是倡伶!”末了他又道:“我叫君笑。”
第二日寅時,我們便被護院連扯帶拉的拎了起來。這裏的床鋪很狹窄,又硬得慌,從小睡慣綾羅綢緞的我自然徹夜無眠。模糊中被帶進一房間,瞬間便被那滿室的物品吸引住了。
筆墨紙硯、琴棋蕭扇之類無一不全。本以為離了淩家便再也沒有機會接觸到它們,卻料想不到居然在這裏重新見到。
君笑叫我們坐下,然後隨意揀了張琴撫了起來。接下來的七日,從樂理到書法,君笑林林總總的教了許多,學識之博直叫人瞠目,每日習到初更,待君笑考過後才得以入睡。
第八日,君笑帶著四名仆童來到我們入寢的地方,每名童子手上都捧著雕花漆盤,上麵放置的是一套素色錦衣。君笑掃視了我們一眼,慢慢點著名字,不多時便有一批男童被拉了出來,全是青衣,平日學習也無所長。護院將他們帶了出去。
就這樣,君笑用他那極富磁性的聲音不急不徐的報著名字,每一聲仿佛都決斷了一條性命的歸宿。直到最後,僅有我、漆夜、長清三名紅衣以及一個擅舞喚作蝶影的黃衣留了下來。
君笑道:“你們若是努力,便有機會成為素心閣的紅牌,自是比那些妓兒過得好,非達官貴人碰不得你們。”
漆夜聽了這話,緊緊握了我的手,身體微微抖著,不知是因高興還是其他的什麼。
那一晚我睡得無比安心,君笑先是命人抬來了洗浴用的水,後又叫那四名童子分別伺候我們沐浴更衣。我不知道我是何時睡過去的,隻記得那帶者馨香的氤氤霧氣,繚繞在雕梁畫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