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歎了一口氣,一夜之間,他蒼老了許多,皺紋深刻地畫在他的臉上,滿頭的白發失去了光澤,看來就像個孤苦無依的老人,不複往日威嚴。
“那個男的,不希望Seven在實驗室裏無知地終老一生,他要帶他走,帶他到外而的世界,讓他過像人類的生活,而不是像個實驗動物一樣。”
“可是……可是Seven本來就是這個研究計畫的實驗成果呀!”
“不,你不懂,當初我主持這個實驗其實是私心作祟,而沒有你們以為的偉大情操在裏頭。嘴上說希望帶給人類更美好的未來,但我一心一意隻想讓我的小女兒能藉由這個計劃重生,希望再聽到她喊我一聲爸爸。”
李娜的眼框紅了,她絕對知道博土失去孩子的感受。
“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我慢慢被自負驕傲所包圍,自以為是上帝,揮揮手就可以造出所有的生命,甚至去控製生命。但生命的發展是無限的呀!人怎麼可能阻斷大海的通路呢?從Seven第一次被帶出實驗室開始,他就已經不屬於這裏了。
“Seven是個人,他是代替我的小女兒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終身被困在實驗室裏,蒙蒙恫恫地過完一生。我希望即使他的生命有限,也能活得精彩,也能活在他所愛的人身邊。你一定了解的,對嗎?”
最後一句話博士是對著李娜說的。
她點點頭,眼裏的淚珠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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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鬆一路開著車由西岸穿越到東岸,最後還是選擇熟悉的紐約市落腳,半路上他就托薩巴幫忙找個不顯眼的小公寓,還特別叮嚀別再讓艾倫知道他們的任何消息。
“是嗎?真可惜,艾倫可是說她很欣賞你的。”薩巴故作可惜地說。
“我不想再看到那個女人,就算她是你的朋友。”南鬆冷冷地回著。
薩巴給他們找了一棟在蘇活區的一棟舊公寓,雖然外觀看起來不怎麼樣,但裏頭卻是異常寬敞,木製的地板和幾件簡單家具,給人一種樸素但舒適的感覺。
南楓一進門,便被客廳前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給吸引住,他直直走向落地窗前,曼哈頓的暮夏夕陽在地平線的另一端緩緩西沉,把整個天空染成了亮橘。
窗前的孤單身影很快又加進另一個人的身軀,
南鬆走到他身後,一隻手輕輕摟住他的腰,陪他一起看著夕陽。
“漂亮嗎?”
“漂亮,漂亮到…讓我有點心慌…”南楓輕輕地說。
“嗯?”
南鬆打開落地窗,想讓空氣流通一下,被夕陽染紅的街道上,隻有零星的幾輛車快速地身邊飛馳而過,或是三三兩兩的街頭藝人和觀光客走過。
“我會死,對不對?”南楓突然冒出這句話。
“每個人都會死的。”他不想正麵去承認這個事實。
“我聽見你和博士的對話了,我都知道,隻要我一出實驗室,很快就會死了,對嗎?”
他轉過頭來望著南鬆,在夕陽餘暉的染色下,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竟閃著一股深邃,像是洞察世事已久,而不是那個剛出實驗室什麼都不懂的天真孩子。
南鬆不知道這時候要說此在麼,隻好轉頭望著落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