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放他走不掛念?再說他不在眼前萬一出什麼事兒……老爹什麼表情淩飛沒看見,他隻聽見老頭兒坦然而平和的聲音——
兒孫自有兒孫福。
淩飛紅了眼眶。
從北京回來,淩飛就開始著手處理自己的公司,他現在算是真沒牽掛了,而就像淩老頭兒說的,沈陽都比深圳距離北京近,所以想來想去他都找不到還留在這兒的理由。不過這一切的打算他都沒告訴金雲海,麵兒上還天天跟人家柏拉圖的……
全部弄妥當時已是八月份,深圳正下火。金雲海一個星期前剛來過,全程都沒停下對天氣的咒罵,淩飛就忍著笑,愣是憋住了一個字兒沒說。
公司轉手,錢現在都在他的賬戶,連同之前終結老爹生意變現的那些,還有再之前老頭兒早給他存了多年的敗家費,淩飛都算不清自己有多少財產了,反正是富就對了,一時間他也想不出要拿這些錢做什麼,便把投資的事放到一邊,全身心投入到“帶著你的嫁妝,唱著你的歌兒,坐著那馬車來”。
三天後
傍晚的沈陽,風裏帶著絲絲涼,淩飛先給金雲海打了個電話確定這人又擱外麵應酬了,便像個賊一樣潛入對方家中,鑰匙是早就有的,就像金雲海也有他深圳家的鑰匙一樣。
上一次來這裏是兩個月前,那時候屋子一塵不染跟宜家展廳似的,他還以為金雲海終於知道幹淨了,現下望著腳底的方便麵袋兒,淩飛知道結論下早了= =
淩飛的計劃是等金雲海一回來,他便從陰暗的角落裏跳出,先把人嚇個半死,再說自己常駐了,以期達到爆棚的驚喜效果。因為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回,所以淩飛一直躲在客臥,並不斷在腦袋裏重複即將到來的場景,而且越想越哈皮。
金雲海回來得很晚,可一拿鑰匙開門,就被淩飛那豎著的耳朵捕捉到了,後者連忙屏住呼吸,於黑暗中摸索到門廳,那裏和玄關之間有個轉角,正好可以藏身。
淩飛這廂剛就位,金雲海就進來了,不過對方在講電話,所以隨手按下電燈開關後,就嘮嗑為主,脫鞋為輔。
“嗯,到家了,操,你就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前陣子剛去過,還能怎麼辦,涼拌唄……”
淩飛躲在轉角的牆後麵,甚至能聞到金雲海身上的氣息,包子的聲音從聽筒中散出來,模模糊糊的很不真切,但淩飛知道,他倆在談論自己,或者說,是他和金雲海。
“我有什麼轍,誰讓中國那麼大……”
“兩年吧,你當我天神下凡哪,柏拉圖能過日子?”
“這麼下去最多兩年就得散,不信你就看著……”
淩飛心髒驀地一緊,忽然就慌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蹦出去,蹦出去他該說什麼?說謝謝你能堅持兩年,所以我提前過來了?
金雲海並不知道近在咫尺正有個人竊聽著他的隱私,還在那自顧自的巴拉巴拉。
“所以我這不趕緊整呢嘛……”
“嗯,但凡這邊成熟了,弄個信任的總經理,老子立馬當甩手掌櫃抱媳婦兒去!”
“還用你說,我也知道熱,可有啥法兒,怪物呆得住啊。”
“靠,我估計擱那兒呆上兩年哥們兒都得性格扭曲了……”
淩飛越聽越不對勁兒,這好像和自己想的……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