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分散在冥夜的沙漠裏,的確有點孤立的感覺。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把這種感覺拋到了腦後,尋找白海成了他們最最主要的信念。雲龍一遍一遍地呼喚著海子的名字,在空曠的沙地上隻傳來了微弱的回音。就連玉紫薇她們的喊叫,也是那麼地顯得蒼白與無力了。山環環在爬上一座沙丘之後,就感覺到非常地無望了。因為他看到了那一座連著一座的巨大的沙漠片子,簡直無邊無際,讓你看不到盡頭了。
其實沙漠是有邊際的,隻是你的目光看不到而已。
幾縷淡而無味的月光,靜靜地灑落在沙片上,這一種暫時的靜寂,讓你浮想聯翩。而剛才那暴風驟雨般的沙塵,又讓你讀不懂這沙漠了。它離死亡最近,又與先哲毗鄰。沒有人能洞察沙漠的脾氣,更沒有人會與沙漠交朋友。然而,當你接近死亡的時候,偶爾抬頭的瞬間,就在前麵不遠方,有一片水域非常的晶瑩剔透,它就像一顆碩大無邊的夜明珠,吸引著你前往。
雲龍躍上其中一座最高的沙丘片子,就在他轉身的刹那,奇跡出現了。
一座高大而美麗的城市,突然出現在他的鼻子底下,而且是那麼地真實。這種真實性一下子把雲龍看傻了眼。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他屏住了呼吸,驚得眼睛大到了之最。城市裏一些高低不一的建築群卻不是靜止的,而是移動的,它們一會兒變得高大無比,一會兒低矮了許多,一些寬廣的街道呈現了出來,許多走動的人群在街麵上來來往往,還有一些樹葉與樹影的晃蕩,它們一會兒模糊地伸長,伸長,一會兒模糊地長矮了,長矮了,隨著一些喧嘩的車馬聲與雞犬相聞聲,建築的布局開始了新的變化,但大的格式仍在,隻是裏麵的模糊倒影重複著,交疊著,慘淡的月光打在城市的厚牆上,形成了無數的各種各樣的動物的影子、人物的影子,這其中就有白海的影子,雲龍本能地想喊住他,可是當他還未來得及叫喊之際,一聲尖細的聲音在半空中劃過,這是還魂鳥的鳴叫。站在原地許久未動的雲龍,剛才好像魂魄離開了軀體,立馬被這一聲鳥叫驚醒了過來。
“我,我這是在那兒。”他自己言語了半句,隨之再看遠處,卻什麼也沒有了,遠處空天下的一片沙子,散發著各種各樣的色彩。
“雲龍兄,你站在這沙丘上好久好久了。”魔王問。“你看到了什麼?”
“我,我什麼也沒看到,不,我看到了一座城市。”半晌才反應過來的雲龍不知如何回答魔王,他片刻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說法。
“城市,在那?”魔王心中一驚。“到處都是一片片沙漠,那裏還有什麼城市?”
“不過它不是真的,它一下子就消失了。”雲龍飛身下而下了沙丘,來到了魔王的身邊。
“難道你看到了沙漠蜃樓?”魔王道。“我在這片沙漠走過上千年了,一次也沒有見過蜃樓的身影呀。”
“不知道是不是,當時我覺得自己身臨其中一樣。”雲龍問。“魔王叔叔,它莫非是我的一種幻覺?”
“一定是你看到千年一遇的沙漠蜃樓了。”魔王非常肯定。
“我還看到了海子。”雲龍驚訝不止。“海子的影子就在那城牆上走動。”
“真的嗎?”魔王不好再作解釋了。“可能是你思念心切的緣故吧。”
從雲龍的描述中,魔王想到了六尾天狐對他所說過的沙漠城堡的故事。
不一會兒,山環環回來了,玉紫薇和魚兒姑娘也回來了。
兔姑娘告訴雲龍。“我倆翻遍了附近的大小沙堆,連一個人影都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