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見官兵不信她,賴著不想走人。幾個妖兵過來推搡著要把老嫗趕出城。流浪者掙紮著不想留下來,誰知那軍官鐵定了要他似的,見流浪者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就揮舞著鞭子欲要抽打他,此時六尾天狐出現了。
“你們這幫畜生,還不快快給我住手!”六尾天狐突然從天而降,把那個軍官驚得目瞪口呆,差點找不著東南西北了。剛揮舞起來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像一根狗尾巴。
“你,你——我,我們拜見城主。”軍官許久才緩過氣,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們這裏是誰的管轄?”六尾天狐質問軍官。
“是——是——是獅妖王,我們大——大——大王到城東去巡察去了。”軍官抖索得打起了結巴。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子民?”六尾天狐怒罵。“叫你們大王過來,我要軍法處理。”
軍官那敢說半個不字,隻得小雞喙米似的在地上磕頭,嚇得說不出話。
那些按住流浪者的妖兵,早就鬆開了手,跪著不敢動彈,生怕六尾天狐一掌劈碎了他們的頭顱。六尾天狐在城中三千年的淫威,早已在他們心裏生了根發了芽,沒有誰敢背叛她。
而那老嫗見是一美貌的弱女子,卻能嚇住這一個個大老爺們,心裏就有底了,她早聽說過城主是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這會卻巧遇上了,真是財不當失,命不當窮啊。老嫗便哭著向六尾天狐訴苦,說這些兵無法無天,搶奪了她們的財物,還要非禮她。六尾天狐一看這老嫗滿臉模生肉紋,一條條比蚯蚓溝還深,心想誰還會非禮你,你不非禮他們才怪。
“好了,我知道了。”六尾天狐滿臉和氣地說道。“我叫他們把你的財物全數還上就是,你快快走吧。你,你們幾個,還不快去把她的財物找來。”六尾天狐轉身嗬斥著。
那些小兵不敢起身,隻得爬著離開了。
“你,你是誰?”一直站在邊上看了半天的流浪者問。
“我,我是你的——”六尾天狐本想說我是你的六兒,可話到嘴邊立即停了。
“我是這裏的城主,你是?”六尾天狐反問。
“我,我——”流浪者臉上顯出些許的無奈來。
“你是那個?”六尾天狐著急地問道。
“那個?”流浪者的眼睛裏有一些光放射出來,恰好與六尾天狐的眼波交錯在一起了。
“你是吳兒(這是六尾天狐對吳剛的愛稱)嗎?”
“吳兒?我是吳兒?”流浪者故意重複了一遍。“那你就是六兒(這是吳剛對六尾天狐的愛稱)了?”
“吳兒,我的吳兒,你真是我的吳兒了。”六尾天狐就像戀愛中的少女,與剛才的神情大變。
“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六兒。”流浪者喜形於色,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憂鬱。
六尾天狐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一躍而上緊緊抱住了她心目中的吳兒。
流浪者再也不是什麼流浪者了,而是六尾天狐相思了幾百年的吳兒。這戲劇性的一幕,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那個一直跪著的軍官更是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我——我終於——見——不著你了。”流浪者喜極而泣,和六尾天狐相擁在一起,激動得語無倫次。本想說見著你了卻說成見不著你了。六尾天狐不在意他說的什麼,隻是擁抱著他,緊緊地擁抱著,快要把吳剛的腰都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