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時快到了,雲兄弟、兔姑娘,你們快快退回到遠一點的地方去吧,那些爬坡過刀山的祼行者就要湧過來了。”魔王吩咐他倆快點離開,立即去保護好其他的朋友們,免得遭受那些祼行者的擠壓和踐踏,弄不好還會窒息而死。
“我去了,魔王兄,你可要保護好自己。”
雲龍跑過來拉去兔姑娘的手,邊跑邊喊。“大家快跑,大家快跑,祼群來了。”
果然,沒出三分鍾,河邊沙地上便擠滿了全身血淋淋的祼行者,他們蜂擁而至,就象成千上萬的蝗蟲之災。憤怒者已經憤怒,悲泣者已經悲泣,在他們的人性之理中,已經沒有了“人性”二字。
正好七時,那些爬過刀山的祼行者,麵對成千上萬的食人鱷,好象與他們無關一樣,他們連半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就直接蜂擁著湧入了血河。而那些早已作好了準備的食人鱷,就象一個個致命的陷阱,張開著血盆大口,等著獵物主動送上門來了。
明知食人鱷的凶殘,明知死亡的河流,明知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們唯有此路可走,這就是求生的真諦。前麵的倒下去了,被食人鱷吃掉了,後麵的又搶入了河中,又被食人鱷吞進了肚子裏。血早已流盡流幹,淚水早已沒有,血水與血水攪和,飛濺的肉體與骨頭絞合在一起,翻滾的巨浪與躍入者的軀體形成了漩渦,千千萬萬、萬萬千千的靈魂的罪惡者們的肉體,轉瞬之間成了這萬萬千千、千千萬萬的食人鱷的腹中的犒賞品,成了冥界之中空閑的遊蕩的沒有肉體的死靈魂。
河中之壯觀之慘不忍睹之慘絕人寰,令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過。
玉紫薇太憐憫,沒看幾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了,閉上了眼睛。
金黛膽子大一點,但還是被嚇呆了,投入了白通的懷抱。
兔姑娘轉過身去,不想讓自己的記憶中存留此等慘象。
山環環仍舊抱著受傷的綠姑娘,看著這慘殺的狀況,無一語可說了。
海子和雲龍擋在她們的前麵,不讓蜂湧而至的祼行者擠壓到她們的身邊。
唯有白涵拍手稱快,興高采烈,口中還不時地叫喊,好玩,好玩。
還魂鳥的歌唱與色彩的跳躍,也沒有引起他們之中任何一個的好奇與觀望。
而魔王此刻正在祼群與鱷魚之中,尋找那一個來去無蹤影的鱷魔。
一堵一堵人牆被食人鱷撕開了,很快又被後來者堵上了。一頭食人鱷吃飽了,另一頭食人鱷又開始了吞噬。遠眺開去,整個血河已經成了一個腥風血雨的戰埸。
人鱷之大戰,真可謂空前絕後是也。
但是,無論這埸戰爭多麼地殘酷、多麼力量懸殊,總有幾個祼行者能闖過去。
魔王混在他們中間,幾次都與食人鱷相遇,凶殘無比的食人鱷想一口吞下魔王,然而它那裏知道,此刻它的對手是不可戰勝的魔王。決戰的結果自然是食人鱷被魔王殺死了,而魔王卻相安無事。
絕大多數的食人鱷,在吃飽喝足了之後,總是會浮在水麵上小憩一會兒,吐出一串串長長的細細的氣泡,祼行者就會趁此機會踩在食人鱷的鱷背上前進。可是前進不了多遠,他們很快又會被守在後麵的食人鱷吃掉。每一小步的前進,總是要用巨大的犧牲來換取。待到了離彼岸幾尺之遠的地方,能躍上對岸的祼行者可謂是鳳毛麟角了。
這一壯觀景象維持不了多久,蜂擁而至的祼行者絕大多數成了食人鱷腹中的美味。放眼望去,一片食人鱷的翠綠色的背影,浮沉在濃得再濃不過的血水裏,享受著那種飽餐的嗞味。
此刻,魔王與極少數幸存者也快要到達彼岸了,然而就要這個時候,一排巨浪襲來,襲卷了包括魔王在內的少數幸存者,這使得他們本來渺茫的生存希望更加渺茫了。非常警惕的魔王好象預感到那頭鱷魔就要出現了,即刻作好了廝殺的準備。
果然不出魔王所料,一直潛伏在秘密之地的鱷魔終於露出了凶殘的嘴臉。鱷魔從血水中騰浪而起,衝入高空,在空中擊斃了最後一批幸存者,並把他們重新拋入了血河。魔王夾在其中,也受到了鱷魔的襲擊,但魔王很快就持杖進行了反擊。
當金色魔杖與鱷魔黑色的尾巴相擊時,鱷魔立即恢複了人形,持一黑色鱷杖與魔王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