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幾年的房子要看清那紅褐色的外牆上掛著一塊白色的床單也是綽綽有餘的,雖然它可能是被單,因為有沒有淺藍色的條紋就算不戴眼鏡的不二也沒有可能看得清。
周五是不會有鍾點工上去服務的。
不過手塚真的很不情願的去想把把東西掛上陽台的是跡部。
早上手塚刷了牙洗了臉熟了頭發帶上早點走去玄關穿鞋子的時候,跡部壓著頭上的枕頭翻了個身然後就扭了幾下把自己往被窩裏埋。
手塚可能隻睡了2小時便被鐵皮敲鐵皮的刺耳聲音鬧醒。
2個半小時前,跡部抱著他的脖子說——
人類真可怕,可以發倩200年並且不分季節。
手塚連一句有病啊也沒有反駁,便睡著了。
然後在他以為他理所應當還在補眠而關上門的時候,跡部睜開了眼。
不二沒說今天一大清早接了一個煩人的電話把他從美好的可以無視現實的夢中吵醒。
電話那頭傳來他一點也不行聽見卻由於特殊原因而非常在意的聲音。
對方用很欠湊的語調揭著自己的傷疤,說——
真羨慕忍足死得那麼幹脆,我現在整個背都在出血。
周五下午2點41分。
那個不該有人做家務的公寓工作陽台上飄搖著白色。
原來那塊掛在工作陽台上的白色布料是床單。
主陽台的上掛了兩條洗衣機滾得頗為幹淨的印著淺藍色條紋的多孔被。
不過現在它們都在皺巴巴的窩在一個鐵皮桶裏被燃燒。
泛出鵝黃色,焦褐色,然後中間化開,邊緣呈現著黑漆漆的碳色。
燒掉所有的相冊。
還有一幅當初手塚剛剛升職的時候不二送過來的賀禮——依舊用牛皮紙包著,對於很多事情其實毫無興趣的手塚對那個抽象畫家不二周助送過來的東西從來沒有動過一絲打開它的念頭——牛皮紙在火焰中消散。
手塚連畫麵中間的那張臉也沒有看清楚,畫框背麵的薄木板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吞噬著木頭而在白天變得可見的火焰穿過了它。
空氣中詭異的飄出了鬆油味,熏得垃圾桶邊上一隻虎斑紋野貓爬牆逃走了。
以上是次日周六早晨10點左右發生的事情。
現在,回到周五。
手塚提著和他很不相稱的洋果子店的可愛外帶盒往家裏走,心想著回家收了那些不雅觀的東西再回公司的話,隻要能在3點半之前攔到計程車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他回頭問了一句你跟過來做什麼。
不二說我去找跡部聊天你也要吃醋阿,你管得還真寬。
——如果吵架拌嘴抬杠都算是溝通感情,那麼從某種角度來說跡部和不二的感情相當好,此外,有些事情跡部寧願和不二說也不會和手塚講,這些手塚不想管也管不著,其實不二很無奈。
香氣從縫隙裏襲來。
美好的鮮花的氣息卻在一種濃烈的程度中刺激的令人想要嘔吐。
不二側頭看了手塚一眼。
自從將自己的信用卡給了跡部,手塚就沒怎麼奢望過生活會缺少驚奇,即使那是建立在金錢大量流失的前提下。諸如現在,在開門的瞬間淹沒在來龍去脈可能匪夷所思的香味中,同時發現視界裏隻充斥著昂貴的非自然生態下能開出的玫瑰。
跡部曾經對手塚說屬於我的東西永遠都要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