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是我在自己身上沒有體會過的。我這樣的男人,根本不算男人吧?忽然,我的心裏還是不可抑製地燃起了自卑。
喬樵說,明天還要繼續幫我。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我點著頭,先睡著了,等到他的呼吸均勻,我便睜開了眼睛。
輕輕拿開他的手,去客廳打了電話。
再回來爬進他懷裏。
我在半夜裏望著他熟睡的臉,忍不住用唇輕輕吻著他的。
這樣的一天,對你來說滿意了麼?
算是個圓滿的句號吧?
喬,一輩子能有這樣一天,對我來說就是最美妙的曆程了。
我會珍藏一輩子的。
再見。
還好衣服都烘幹了,起來輕手輕腳地穿好。
悄悄拿上所有的東西。
開門,等電梯,下樓。
淩晨五點,公寓大堂的值班保安看到我,驚詫之餘打了聲招呼。
我也回笑:早啊!g
車子已經等候在門外,我最後朝九樓的那扇窗子望了一眼。
隻是想看最後一眼。可是——竟是亮著的!可是我明明記得已經把燈都關了。
大堂內的保安又露出一陣驚訝的神情,忽然望向樓梯間。
我腦中電光火石,一閃乍現,立刻衝向車子。
跑樓梯就能從九樓追下來,這是什麼速度?他一定是在我沒走多久就發現了。
車子剛剛發動,一個人影從大堂裏衝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車,急忙朝我跑來。
“小天!小天!”他還穿著睡衣,顯然是剛從被窩裏跳出來的,一路追來,邊跑邊叫。
停車場車多,車子需要掉個頭。他便追上了,不停地拍我的車窗。
“小天!小天!你要去哪裏?為什麼不告而別?小天——你回答我——”
我在車內對他緩緩地搖頭,剛剛下來一吹冷風,隻覺得頭暈目眩。看到他這樣,眼淚又開始不停地往下掉。
他在車外也眼眶泛紅。不要命地不停地追著,不停地拍。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笑著就能讓人膽戰心驚的喬樵。
“小天,你要走了嗎?你要去哪裏?為什麼扔下我?你不要我了嗎?小天——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你不要這樣!小天!”
我不敢看他,隻低著頭捂起耳朵。
最後竟是阿爸看不下去,讓司機停了車,下了車窗。
他追得辛苦,猛停下來隻會不停地喘,眼睛還是直勾勾地望著我,完全視阿爸於無物。
“小天,你先下來,啊?乖,你先下來,我們有話可以慢慢說。小天……”他竟還能耐下性子慢慢哄我,惹得阿爸都看了我一眼,顯然對他已經刮目相看。
阿爸狠狠地用拐杖敲了下車門,終於把他的吸引力轉了方向。
“路警官,回去吧。且不說你們都是男人,就是你是兵,我們是賊,自古也是兩條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這樣嗎,小天?”他可憐兮兮地叫我,“因為這樣你才不願和我在一起?因為我是警察?”
我狠下心,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呢?你一直都不跟我說,你不喜歡我當警察。你今天還跟我說過,我穿製服很帥,我以為你是已經……”
阿爸又看不下去了:“路警官,既已擺明的事情,您又何必裝摸作樣?我們宋家變成今天這樣,拜您所賜良多,所以阿天和你是不可能再有什麼牽扯了。就此請回吧。開車。”
他本來看著我聽阿爸說話,也不知聽進去了多少,等車一開,他又忽然醒過來,又追著車一路跑。現下已是大路邊,阿爸說:“怎麼這麼慢?你要開車去追飛機嗎?”
司機立刻箭一般地衝出去,把他遠遠甩在後頭。
他大聲地喊了句什麼,撕心裂肺的,我已經聽不到了。隻哭得痛不欲生。
“阿天,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阿爸忽然嚴肅地說。
“是。”
“舍得舍得,有舍才會有得。”
“要是一點都不舍呢?”
“那就無得,或是,無大得。”
我擦了擦眼淚鼻涕,想了一下,又問:“感情是大得還是小得?”
“對整個家族來說,個人感情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那麼人才呢?”
阿爸果然神秘地笑了,拍拍我的手:“阿天,你果然又悟了。”$$思$$兔$$網$$